渡船上的那個病秧子似乎病情略微好了些,臉色愈發紅潤,不再是之前那將死的蒼白神色,就連最煩人的咳嗽聲的間歇時間也逐漸變大,最後終於消失不聞。

只是大病初癒那個少年就提著之前從未見他佩戴過的一個黑直刀,日曉就一人勤勉的在觀景臺上練刀,隨後陸續起來舞刀弄棒的傢伙瞧見了都是呵呵一笑對其嗤之以鼻,當然這都多虧了楚昕素楚大小姐,要不是她,誰會閒著沒事關心一個病秧子?

練到日出之際褚師山河就會停手杵刀,一個站在觀景臺的邊緣欄杆前靜靜看著日出,日出之後收刀回府,從不多浪費一點時間。

最讓這群浪蕩子心塞的是那位絕色傾城女子,無論的日出還是日落都極少出屋,私下剛剛消停的謾罵聲有死灰復燃,勢頭遠比之前更大了幾分。

甚至都有人懷疑,是那漢子自覺身體好了,手腳也就不老實了,這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滋生出了一群夜裡扒窗戶的樑上君子,只是這群傢伙還沒等靠近窗戶就被一道勁力個轟飛了出去,這一來二去的渡船上的人也就老實了,而那個無論發生什麼漢子第二天都一如既往的聞雞起舞見日而返。

這就讓渡船上的人愈發摸不到頭腦了,莫不是真是那族的富貴子弟閒著沒事學那儒家門生負笈遊學,除了佳人相伴身邊有頂級武夫護陣?

那艘渡船航行足足一個月終於停靠在那不靠地不靠天只靠浮雲攬金銀的富貴席夢雲城,說是富貴席夢雲城當真是無可厚非,與十方亭天下公認的百族之外的兩大聚寶盆,只不過原本繳納夠了租金即可入住的十方亭如今歸了人族,一眾閒雜宗門盡數被人族相國張儀以雷霆手腕趕出了十方亭,如今能在十方亭做生意賺錢的要不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要不就是和人族眉來眼去的種族,其餘的想都甭想。

所以這席夢雲城就當之無愧的就成了道州唯一一家聚寶盆。

主人家姓夏,絕對道州最有錢的那一小搓人之一。

從渡船下來後就褚師山河就直接去打聽有沒有開往清明山的渡船,清明山是褚師山河真正北上赴會的起點,也是距離大明城最近的一處山上渡口。褚師山河想要回大明城看一看老頭子,也不知道老爺子稀不稀罕自己的這個新鮮出爐的青年武評並列第一的名號。要是老頭子敢擺臉色,別怪他褚師山河出了草馬場的大門後罵人,不管咋地起碼沒在太安山上給您老丟臉不是。

席夢雲城的一位渡船管事,告訴褚師山河,如今不知道魔族那邊又抽了什麼風,竟然大舉南下兵犯數族,其中還是人族最遭殃,三州並連魔土想逃也逃不掉啊,甚至連原本應該在人族新州平靈那邊陪著相國張儀殺人立威的武安君李牧都急匆匆的趕赴人族北境了。

有戰事自然缺不了向來只跟著錢走的商家門徒,盔甲戰盾、糧草、醫藥隨便往那邊一擺,窮光蛋都能一夜都能富得流油。所以想要去人族邊境最好的還是跟上商船走。

雖說這次原本應該首當其衝的玄交易人界州的大明城依舊不知道為什麼躲過了戰火襲擾,可就算是從最近的戰場往大明城趕怎麼也得比清明山要近一些,雖說亂是亂了點,但是再次坐鎮三軍的是人族武安君李牧又能亂到哪去?

得了建議,經過靖溪道和雄關城兩戰之後家底越發渾厚的褚師山河毫不吝嗇的打賞給了這位口若懸河的渡船管事小半顆高階靈石,在別的地方打聽這種訊息興許一顆中階靈石就夠了,可是這裡是聚寶盆的席夢雲城,要是褚師山河拿出來一顆中階靈石還不夠人家翻白眼的那。

靈石真正意義上來說不算是什麼貨幣,雖說在三千道州流通極廣可真正意義上來說還是一種礦物,當某處地方靈氣過盛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靈氣侵石的現象,所謂的靈氣化液其實也是一個原理,低階靈石就也是普普通通蘊含靈氣的石塊而已。

而中階靈石已經脫離的石塊的範圍,是由真正靈氣積壓而成的一種固體,被人吸收也不會留下什麼殘骸,就像是在晉陽山的時候,楚昕素在褚師山河身邊堆滿的那些靈石,消耗殆盡後留下的只是一堆遇風即散的齏粉而已。

高階靈石是由眾多的中階靈石積壓而成,或許中階靈石還可以大規模的人為的製造,而高階靈石就不行了,光是捕捉高階靈石中蘊含的一絲先天紫氣就夠遠遠超過了一顆高階靈石的價值,誰會閒著沒事去做這種賠錢的買賣,所以高階靈石向來只存在於大礦深處。

拿了賞錢的渡船管事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說會替他們留心前往,褚師山河也笑眯眯的說好,其實不過是換個法子從褚師山河的口袋裡把那半顆高階靈石拿走而已。

辦完最緊要的事褚師山河也難道清閒,反正這場迴歸魔土又早一些晚一些都不大緊要,原本心湖上還有一個三年的之後就會爆發的毒瘤,可隨著九個小祖宗的到來一切麻煩迎刃而解。褚師山河一直想做一個閒人,再次倒是心如所願讓褚師山河真正整整能做一回閒人。

席夢雲城除了渡船生意做得極大之外,包袱齋也是做到了極致,東門兵家器械法器林林總總,西門草藥丹藥從來不缺,南門的奇珍靈獸,北門的雜貨百樣都是道州屈指可數的商家盛地。

褚師山河輕笑道:“要是讓破爛侯那傢伙瞧見了,怎麼也得找一個天大的包袱把整座席夢雲城都給打包帶走才肯罷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