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宮裡頭可真安靜。”陽光傾斜,正好照到了黎舒的宮裡頭。此刻的她伸了伸懶腰,正跟大早過來找她聊天的楚楠坐一起看看美景,吃吃點心呢。

楚楠聽到黎舒這句話,輕笑一聲:“怎麼?安靜些不好嗎?非要鬧個烏煙瘴氣的,你才滿意是吧?”

“我哪有那個意思呀。”黎舒風情萬種的白了楚楠一眼,只見她道:“這不是陳貴妃難得當起了縮頭烏龜,覺得無趣嘛。”

“不是有句話怎麼說得來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楚楠無奈的敲了敲黎舒的額頭。“你這要是讓那些先賢知道,非跳出來打死你不可。”

“咱們陳貴妃啊,也就敢你不在的時候,出來得瑟得瑟,或者欺負欺負那些新入宮的人兒。如今你跟我們走的這麼近,她又不傻,自然不會湊上來找麻煩。”

黎舒不知可否的抿了抿嘴,她這個人就喜歡自找麻煩,而不是麻煩找她。

楚楠看了看黎舒,見她正出神。忽然一笑,伸手直接從黎舒面前的點心盤中拿起一塊紅豆糕就往嘴巴里塞,整個動作十分的流暢,黎舒都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楚老怪,你竟然搶食。”黎舒瞬間炸了毛,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就朝楚楠撲了過去。楚楠靈活的一轉身子,就站了起來,一臉好笑的看著她:“不就是吃你一塊紅豆糕嗎?”

“頭可斷,血可流,紅豆糕不能丟。”黎舒撲了個空,整個人氣嘟嘟的,張著自己的大眼睛,使勁瞪著搶她紅豆糕的楚楠。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出一道笑聲,兩個人朝門那邊一看,只見穿著一襲雍容華貴衣衫的柳雲韶在那邊捂著嘴,也不知道看戲看了多久。

“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柳雲韶見她們二人已經發現了她在偷瞧,便也不再沉默,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得虧現在在身邊都是親近之人,這要換個不熟悉的,保不準明兒你們的光輝事蹟就在新晉的嬪妃那裡傳開了。”

說著,柳雲韶邁步走到石桌旁,就這最後一個位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旁邊這兩人見她這般,也不好意思再打鬧,悻悻的相互看了一眼,也乖乖地重新落座了。

柳雲韶見她們安靜下來,朝著那邊服侍的幾人揮了揮手道:“本宮今日就在時窈的宮中用膳了,你們下去準備吧。”

羅敷她們不疑有他,微微躬身行了禮,就一起去黎舒的小廚房準備吃食去了。倒是楚楠和黎舒察覺出了一絲端倪,等目送羅敷她們的身影消失後,楚楠才緩緩開了口:

“怎麼?你這突然......?”

楚楠伸出手指了指柳雲韶又指了指離去的羅敷,其中的意思不用言表。

柳雲韶拿起桌上隨便的一杯茶輕抿了一口道:“嗯,沒錯,我是故意的。”

“所以,你的目的呢?”黎舒和楚楠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兩個人在意的肯定是後面的話。

“今兒無緣無故怎麼就跑我這宮裡頭了,甚至頂著被人看笑話的壓力。”黎舒有些戲謔的看著柳雲韶。

要知道自從那些個秀女入了宮,她們這些人的行事都是惦著的,尤其是柳雲韶。這些秀女可不比她們,都是跟自己背後的世傢什麼的緊密相聯的,若是柳雲韶她們有稍許的差錯,明天朝堂上就能給你在皇上面前參一本。無恥嗎?很無恥,可是你暫時還不能拿她們怎麼辦,沒有由頭的動手,是極為不理智的。

所以有時候為了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氣,柳雲韶她們就會有意無意的放任陳洛娘出去找事。狗咬狗,還能舒爽心情,何樂而不為呢?

聽聞黎舒的話,柳雲韶正了正臉色,帶著認真說道;“在說之前,我先問你們個問題。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皇城龍道’?”

“皇城龍道?!”黎舒和楚楠異口同聲道。似是感覺自己等人的聲音有些大了,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繼續道。

作為世家之女,對於皇城龍道的傳聞,多多少少她們也是聽過的,只是一直作為虛無縹緲的傳聞,而且被穿的神乎其神的,她們也就沒太注意。而如今柳雲韶重提皇城龍道,確實讓她們有些驚訝。

“皇城龍道?我若沒有記錯,應該是華國曆代皇帝真正的埋骨之地吧?”楚楠想了想,她說道。

柳雲韶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沒錯。

“歷代的皇帝都會將自己的屍首埋在皇城龍道,在皇陵的,不過是個衣冠冢。只是,你們知道為何歷代的皇帝要這麼大費周折嗎?”

黎舒撐著腦袋想了想,想到一個可能性,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莫不是...龍脈?”

一個國家,尤其是君權至上的國家,對於龍脈和傳承看的比什麼都重。若是為了守護那所謂的龍脈,那皇城龍道的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說對了一半。”柳雲韶笑了笑,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歷代皇帝入皇城龍道確實要守護一個東西不假,但卻不是這說存在不存在的龍脈。接下來,我跟你們說的話,可以說是皇家的機密了。”

“歷代的皇帝和皇后,都會從先代那裡,繼承關於皇城龍道的秘密。皇城龍道是開國皇帝所建,雖然表面上透漏出的一些訊息是為了守護龍脈,實則不然。其實要守護,是一件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