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能出領州,你的口氣倒是大。”何雲澤冷哼一聲,真當他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的嗎?

“我口氣可不大,既然我敢這麼說,自然是有辦法做到的。”黎舒不在意來自何雲澤的輕蔑,她依然還是那副讓人牙癢癢的樣子,面不改色地道:

“不過,我也是很好奇,二爺這麼輕蔑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底氣?”

“底氣?哈哈哈。“何雲澤大笑一聲,雙手一翻,收起把玩的玉珠,一甩馬褂,把腳踩在了他坐的椅子的腿蹬上,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態,看著有些好笑。

“我啊,臨走前也就是跟自己以前那些老部下說了一聲,若今日我出不來,他們就帶上兵帶上火槍來南宅溜達一趟罷了。”

何雲澤有恃無恐,他說完就盯著黎舒的眼睛,想要看見黎舒吃驚然後害怕的樣子,但是可惜,黎舒毫無動靜。

其實這只是黎舒裝的好罷了,她的心裡可不像面上這般平靜。

就是笨笨在聽到這話時,心裡也是咯噔一聲,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難不成真的要動用埋在地下的炸藥了嘛?想到這裡,笨笨有些心寒,這可是五六十條人命啊。如果真的動用了,無異於造孽啊。

像黎舒這種系統穿越者,最怕的就是身上招惹上什麼,這些都會給他們在穿越世界中帶來各種困擾的。

聽說曾經有個跟黎舒一樣的宿主,最後就是因為在各個世界不擇手段,讓不少無辜的人死亡,孽障太深,在執行任務中,被世界加重了壓力,最後死掉了。神魂俱滅的那種。

黎舒看著何雲澤半晌,忽然一笑:“二爺還真是好手段,留的後手確實不錯。只是可惜,您就這麼確定,那些人會聽你的嗎?”

“您之前確實是領州的霸王,軍隊裡啊,沒人不敢給您三分薄面。可是領州早就大換血了呀。”

“那些願意跟您的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要槍沒槍,要人沒人。想必梧州一行,您也見識過了梧州的軍隊是怎樣的強大,您確定,您的那些兵,打得過他們嘛?”

黎舒一邊說,一邊扭頭掃視著在場的這些衛兵。這些可都是訓練有素的,黎舒視線只要一掃過,那些人就立馬抬頭挺胸,儼然一副作風優良的樣子。

“世界上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這句話我認同,但錢絕對做不到世上做的最好的事。那些膽小如鼠的人,被槍指著,我可不信他們有那個勇氣拿起武器來幹。”黎舒笑著,全然沒有理會何雲澤已經變成豬肝色的臉色,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不如我們來賭賭看,二爺您的後手,能堅持幾分鐘?”

嘲諷,真是赤裸裸的嘲諷。黎舒對何雲澤一連串的炮轟,直把他給打傻了。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原先帶的那些人有幾斤幾兩,用黎舒的話來說,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真跟梧州的這些人幹起來,那些人肯定鳥獸散。

“如果這就是二爺的底牌的話,那還真是另人失望呢。我想,二爺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糊弄我吧。”黎舒看著何雲澤,不斷地試探何雲澤的底線在哪裡。她相信剛才說得那些話是何雲澤的底牌,但是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最威脅人的,何雲澤還沒有往出打。

最後的底牌可以說是十分的損人不利已,就是何雲澤也不得不思考用出來的結果。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有點逼上梁山的感覺了。

“常大家,你知道為什麼北邊忽然打算對南邊動手了嗎?”沒來頭的,何雲澤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黎舒想了想回答道:“無非就是看著南邊這麼大塊的肉,眼紅了,覺得司令獨佔,看不過眼。”

何雲澤聞言一笑:“曾經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後來跟北邊接觸多了,我才知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

“最主要的,還是梧州的那個司令,活不長了。”何雲澤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沉下了臉。

“何雲澤,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麼!”就是黎舒這回也忍不住的怒火往上竄。

司令啊,司令存在的意義不可謂不大,對於所有南邊的人來講,他就是信仰,如今卻傳出來他身體抱恙,這讓人怎麼不動容?

”清楚,我當然清楚的很呀。”何雲澤嘻笑道,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黎舒這個樣子,心情十分的舒爽。

“看你們的樣子還不知道啊?那個老傢伙身體有暗傷,這幾年已經是靠藥物撐著了。如果他沒事,怎麼可能打算先對北邊動手,這可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黎舒青著臉沒有搭理他,而是偏頭看向了一直躲在角落裡沒有出聲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輕嘆一聲,緩步走了出來。何雲澤還在猜測他是誰,這人就先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