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年關已經就剩下不到十日的時間了,領州現在已經開始染上了過年的氣氛。走在街邊上都可以看到各家各戶門口上都貼上了喜慶的紅色。

領州現在的實際掌權人已經易主了,由何家變成了司令派下來的溫時。這次易主是很隱秘的進行的,除了當事人,基本沒人知道。當時在司令府,何雲澤純粹被逼上梁山,他沒得選擇。只好把自己手裡的兵權交出來。

這一切倒都是在黎舒的意料之中的,唯一讓她感到意外的,就是司令告訴溫時,領州的一切軍事,都要請教她。而且黎舒的意見舉足輕重,便是溫時也不能隨便忤逆。話雖這麼說,可誰都明白,司令是藉著溫時的幌子,把領州的實權交給了黎舒。這是很大也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過的例子。

對溫時來講,他倒沒什麼。他一直把黎舒當姐姐,再說他也是知道自己是個容易衝動的脾氣,所以對司令這個安排他不僅不反對,還十分樂意。

但是黎舒對於司令的安排還是體會到了一絲深意的,畢竟她就算在司令面前表現的再聰明,也不至於讓司令敢下這麼大的決定。直到司令把黎舒單獨叫進了屋子裡。

“司令,您剛才又是哪一齣呢?”黎舒單刀直入直接問道。

司令笑了笑,遞給了黎舒一份翻譯過的電報。那是當初和北邊戰況一起遞過來的。

黎舒好奇地接過來,開啟一看,感情是何雲默從北邊想盡辦法偷偷傳過來的。

何雲默說他現在已經在北邊五個軍閥裡面紮了根,而且現在還混在那個劉姓司令的身邊當了參謀長。他最近聽北邊的合議,決定裡應外合拿下領州。因為領州畢竟是靠北的第一州,他們猜測司令布兵肯定要著重領州,先不說打不打的下來,就是要打損耗的人力物力絕對會很大,甚至會影響他們後面的計劃。

但是怎麼裡應外合,這是個學問。北邊的人計劃聯合領州何家,讓何家給北軍提供領州的城池佈防圖,北軍答應收編何家在領州的軍隊,而且給何家一個舉足輕重的職位,還有一張讓他們在戰後享受榮華富貴的空頭支票。

他們一直在派人接觸何雲澤,何雲澤也是前不久才剛剛答應。但是司令已經察覺出他有這個苗頭了,所以才有了在司令宴上的那麼一出。

“所以,司令是打算讓我來陪默爺演一場“請君入甕”?”黎舒在看完這份電報後,就知道司令的打算了。

“對啊,演西不是你最擅長的嗎?”司令笑呵呵的道。

“這可不是演戲那麼簡單了。”黎舒略帶埋怨的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您可真是給了我個難題呢。要挖個又大又圓的坑給北軍跳,可是真的不容易啊。”

“哈哈,我瞧你古靈精怪的,你做是最合適的了。”司令捧腹大笑,他就知道黎舒肯定會答應這件事的。

“那,司令打算怎麼處置何家?”黎舒收起了那份電報,忽然想起何家,問道。

司令想了想,心中有了計劃:“今天是不用想著留下他們了。畢竟我們現在也沒多少真憑實據。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放他們離去。”

“我看何雲澤心眼不少,人又偏執陰翳,這次我奪了他所依仗的資本,恐怕不知道把我恨成什麼樣呢。說不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了北邊也說不定。”

“他要去了北邊,默爺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黎舒心裡有些擔心,要是何雲澤徹底死心塌地去參了北軍,勢必要跟何雲默相見。到時候何雲默的處境就不太好了。

“沒事,小默現在已經腐蝕進了北軍的內部,架空了不少司令的權利。到時候就算何雲澤進去了,也沒人會信一個反骨的人說的話。”

“況且,若是領州保住,我就沒想不痛不癢當沒發生過。到時候全面反攻北軍,自然不會就那麼放何雲澤去北邊的。”

黎舒聞言點點頭,知道自己不用操心何雲默的事情了。他自己有自己的計劃。

何雲澤自那天之後,雖然被司令放了回去,但是頹廢不堪,畢竟他原本可以在領州呼風喚雨,自他出生以來,他就一路順風順水的,沒遇過什麼大的挫折,這一下子的落差,極其不習慣。

但壓倒他最後一根稻草的還不是司令的收權,而是胡家。

他和何老爺本以為自己在領州的權雖然被收走了,但是他們在梧州還有胡家。大不了以後舉家搬到梧州就好了。可誰也想不到,胡家卻在這個時候對他們落井下石。

胡家在知道他們處了司令府後,第二天就派人到了他們在梧州的住處,開口就一句話,退婚。這下何老爺就慌了,他們還指望著胡家能幫襯一把,結果沒想到自己一旦倒黴,就倒黴到底了。這下可好,他們的優勢都沒了。

黎舒聽到胡家退婚的訊息也是驚訝了一下的,不得不佩服胡家給她的助攻完成的非常漂亮。這下好了,何雲澤除了在領州有何老爺和王淑姐給他留下來的一點積蓄外,就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這簡直超標完成了她的虐渣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