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岄清沒有回答商陸的問題,只是瞥著眼,慢慢看向楚含章所在的屋子。

商陸突然想到了點什麼,驚詫道,“你不會偷的是楚含章的女兒吧!”

“是。”

商陸臉上的笑徹底繃不住了,僵著扯了兩下後,抱起娃就往屋子裡衝,周岄清還想阻攔他,卻被他一句,“娃都偷來了,還不讓她親孃看看?”給噎住了。

“好。”

經歷了昨天一場的楚含章從醒來後開始就一直雙眼迷離,她其實聽到了屋外的說話聲,雖然聽不清,但就音色而言,她知道那兩個人絕不是陵氏的手下,但她在知道後也沒從床上起來。

“你們是?”楚含章問,簡單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商陸說,“我叫商陸,她叫周岄清,我們是來幫你的。”

“幫我?”她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想笑又覺得這笑話涉及她,可悲之下,輕嗤了一聲,“我很好,我不需要你們幫。還請你們把我送回去吧!”

“矯情!”商陸不愛跟除了周岄清以外的姑娘打交道,他把手裡的小姑娘板著副臉的往她懷裡一塞,“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吧。”

“我的孩子?”楚含章像是從沒抱過奶娃娃似的一時間手足無措,那模樣比周岄清都還要生疏不少。

可就鷺菱查的訊息來看,錦德出生後至一歲半都是養在她膝下的,難道王宮裡的娘娘養娃都不需要自己抱的?商陸跟周岄清同時想到了這一點,覺得哪不對,但究竟是哪,暫不知。

楚含章抱著近兩歲的錦德,慢慢調整好了姿態,“你們把她帶出來幹什麼?”語調平緩,語色清冷,這...這裡的楚含章跟高陽王府的真是同一個人?

周岄清明明記得,在高陽王府時,楚含章提及錦德那是旋淚欲泣,恨不能馬上相見,怎麼現在會是這個態度。

“用靈力測一下。”休息了一晚上,恢復了點精氣神的商陸再次使出了千里傳音術。

周岄清跟他互視一眼,一個水袖後,楚含章就昏睡了過去,商陸抱起錦德,周岄清捻決試探,果不其然,還是深沉的朱湛紅。

“彆著急,咱們再想想,或許她所謂的母女分離也並不是心中最恨的。”商陸邊哄娃,邊安穩她,“對了,我之前有叫鷺菱查這個楚含章的生前事,你進來前她有給你看嗎?”

“是這個嗎?”周岄清從袖口中掏出一沓紙,儼然就是院子裡鷺菱給她的那些。

“對,就是這個。”他看了眼雙眼緊閉的楚含章和懷裡漸落下眼皮的錦德,跟周岄清道,“你等我把她放下,咱們出去說。”

周岄清頷了頷首,先他一步,退到屋外。

“這哄娃娃可真不是個好辦的差事。”商陸邊鬆動筋骨,邊抱怨的走到周岄清的跟前。

周岄清不知道商陸這句話後要跟什麼,只好沉默不語。

把紙張按時間順序依次鋪開,商陸跟周岄清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後,周岄清決定跟商陸先出去,找到楚含章在好好的跟她聊聊,商陸跟周岄清說,楚含章肯定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他們。

“周岄清,大人?你們這麼快就辦完事啦。”

“你還在?”商陸一陣吃驚。

鷺菱撇了撇嘴,“我也不想呆這兒,可誰叫大人你也進去了。那我不得好好的守著,萬一出了點什麼,我不得後悔死。至於她....”目光指向周岄清,鷺菱道,“純屬附帶!”

“好好好。”商陸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去小廚房給我弄點吃的來。”

“好咧。”鷺菱歡悅的應了一聲後就跑到了書辰那。

送走鷺菱後,周岄清跟商陸就馬不停蹄趕到了高陽王府,屏退眾人,直逼袁素儀所在的蘭園。

設下結界,她重新從荷塘中叫出楚含章。

這一次沒有鷺菱的座椅桌凳,楚含章就邀著周岄清跟商陸去了她所居住的地方,那畝荷塘底下。

滿牆的硃砂符咒,搭著昏暗的燈光,顯得有些滲人,楚含章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道,“這就是我生活了近五年的地方,兩位瞧著如何?”

“你要見錦德就是為了離開這兒?”商陸淺看了幾眼荷塘下的符咒,發現這居然跟他在魔族時看到的一個禁術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