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怎麼都沒想到,到最後清醒的只剩下了她一個。

林韞自詡千杯不醉,但不知道今天情緒使然還是跟徐知節出了什麼事,開場最先倒下的就是她。

他們的酒品都挺好,不哭不鬧就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然而尷尬的是,房間沒有多餘的被子,沒辦法讓他們留宿,怎麼讓他們回去就成了問題。

她一回頭,跟戚宿對上了眼神,她飛速挪開,對方卻追了上來,“我幫你送吧。”

宋知薇搖頭,“喝酒不能開車。”

戚宿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機道:“我叫幾個代駕,他們都是男人,總不能在這裡留宿。”

察覺到宋知薇試探的眼神,他無奈的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會,明天陪我媽去另外的地方,今晚不在這邊住。”

宋知薇倒沒有多想,她只是在糾結該怎麼定徐知節的目的地,畢竟熟悉的是林韞而不是她。

她想了想,說:“那就拜託你把你的朋友送回家。”

戚宿掃了一眼爛醉如泥的裴執,張口說了一個地址,“這是徐知節家,我給他爸發過資訊了,裴院長手長腳長你背不動,還是我來吧。”

說實話,宋知薇沒覺得有什麼差別,如果為了體貼他大可以把兩個人都送了。

當然宋知薇沒有說這個,因為戚宿也肉眼可見的紅了耳根,雖沒有東倒西歪,但也不太清醒。

她涼聲道:“你知道裴執家住哪兒嗎?”

戚宿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的說:“就一個下樓的功夫你都不願意和他分開?”

宋知薇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結論,懶得跟他扯,自顧自的攙扶起來徐知節,意思不言而喻。

戚宿如願以償的背上了情敵,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宋知薇看的清楚,他出門的時候故意晃了一下,裴執的額頭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電梯緩慢往下,宋知薇見他又想故技重施,冷淡開口:“你如果想明天上都市報,就繼續公報私仇。”

多大個人了還這麼幼稚。

她想到當年拽的二五八萬的戚宿,竟然有些歲月如梭的唏噓,只不過人家是越來越成熟,他是越來越古怪。

戚宿不知聽沒聽見,動作上反正沒再出什麼問題。

中途兜裡的手機還響了一次,戚宿看了一眼名字就乾脆利落的結束通話了。

上面的署名是葉茵,他以為上次的話說的那麼直接,這人應該會斷了念想,沒想到剛安生不到兩天就又糾纏上來。

沒有工作上面的交集,葉茵沒辦法在公司事務拖後腿也沒法進總裁辦公室,只能每天尋著由頭找他,要麼是家族聯合要麼是戚笛婚事。

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畢竟葉家的事務輪不到一個小姑娘管,而他妹妹的婚事也一樣。

所以戚宿到這裡除了很大一部分私心以外,還有躲人的意思。

要不是戚鴻光經過環宇大換血不剩下幾個老朋友,他不能和葉父撕破臉,他早就對葉茵惡語相向了。

另一邊。

被掛了數次電話最後關機的葉茵臉都綠了,她攥住戚笛的手:“就算不喜歡我也不用這麼不給面子吧,小時候明明都叫我茵茵妹妹的。”

戚笛跟她這麼多年朋友,當然明白其中內情,“那都幾歲的事情了。說實話,你當初進我哥公司的時候說的什麼,說去學習,結果是為了接近他,我哥因為這事兒跟我關係都淡了,你就別再作妖了行嗎?”

葉茵委屈的不行,“明明剛開始你也鼓勵我的。”

“那是因為我嫂子沒回來。”戚笛說:“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的心意,凡事要有自知之明。”

葉茵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掛掉的電話,下意識道:“你跟你的乾哥哥不也是強扭的瓜。”

空氣陡然安靜了。

戚笛攥著掌心,“葉茵,你再說一遍。”

葉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話已出口收不回,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和你哥同你和謝律師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