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宋知薇沒有等到謝京九,因為戚宿將她接回了家。

她看著面前一桌子的狼藉菜色,有點不敢下筷子,戚宿沒說話,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米飯。

宋知薇選了個勉強能看的番茄炒蛋,試探入口,下一瞬就吐了出來。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要放鹽,也不用放醋。”

戚宿點頭,轉身往廚房走,宋知薇猜測他可能想臨時改味,嘆了口氣起身,但還沒說話就被戚宿冷硬的噎了回去,“將就吃,公司有事,下午回來。”

宋知薇盯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瘋。

大約是昨晚的後遺症,宋知薇午休的時候又做了夢,少年的聲音清晰得像在耳邊。

你怎麼被關在裡面啊,是犯了什麼錯嗎?

我給你帶了飯,應該能撐過今天。

明天我再來找你。

下午三點,宋知薇猛的驚醒,看見周圍的佈置後鬆了一口氣,又躺了回去。

她已經很久沒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可能這回被嚇得狠了,連細節處的微末都從記憶中浮現出來。

她揉了揉眉心,下意識的想去拿眼鏡,卻摸到一手空。

她望向本來滿滿當當的床頭櫃,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一層軟墊,淺藍色的,和冷硬的裝修格格不入。

她扶著床,慢悠悠的從邊上蹭下來,高燒過後的暈眩讓她的視野依舊模糊,她嗅著空氣中難以言喻的怪味摸索著到了門邊。

戚宿竟然在廚房做飯。

宋知薇按了按太陽穴,疑心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然而刺鼻的焦糊味提醒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實在不行別做了,別禍害鍋。”

戚宿頭也沒回,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不要吵架,不要提離婚。”

宋知薇擰眉:“你在說誰?”

比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戚總下廚這件事,他現在的態度更顯得奇怪,每次挑起矛盾的明明是他自己,現在怎麼還提醒上她了。

宋知薇心裡隱隱有個大膽的猜測,不過她不敢相信。

她神色平常的將溢位來的米粥裝了個小碗,偏頭問:“你不是下午回來?”

戚宿木著臉,言簡意賅:“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