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來,祁弋說的確實有幾分可信。

最初,他設計驗證南初和霍西辭的感情。

在那之後,一心想要南初主動查出真相。

卻從未做出多麼過分的事。

事實上,單憑這個婚約,祁弋足可以不顧一切地帶走南初。

以南初的原則,她絕不會隱瞞否認婚約的存在。

但他沒有。

從她眼中看到的一切,至少目前,祁弋沒有惡意。

“從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以後,我不許你對我使手段,不許你弄虛作假。否則,你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祁弋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不生氣?”

南初揚起唇角。

“你跨越了太平洋來找我,做的一切只是希望我快樂,我憑什麼生你的氣?”

祁弋長舒一口氣。

這一步險棋,他下對了。

真話不能說,假話太愚蠢。

那麼,一個符合她心理預期的、真假難辨的說辭,最容易取得信任。

或許是因為多了這一層關係,南初對祁弋反倒沒有那麼排斥了。

“你要在這裡留多久?”

南初拉開椅子,和祁弋面對面坐著。

“直到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帶走。”

祁弋坦坦蕩蕩。

南初沒法拒絕。

下午,南初到公寓去看望華嫄。

自從治療正式開始之後,歐陽夏就足不出戶地待在公寓裡。

突然見到南初,他還有點驚喜。

“伯母的狀態比起最開始,已經好了太多了。”

他眼睛發亮,拉著南初走進房間。

華嫄眼神溫柔,手裡拿著一張南初小時候的照片。

南初緩緩走過去,蹲下,靠在她身旁。

華嫄猛地轉過頭,眼中滿是驚喜。

“初初——我的寶貝女兒。”

南初心頭一酸。

她摟住華嫄,聲音顫抖,“媽,是我。”

歐陽夏看到這一幕,長舒一口氣,默默關上了門。

華嫄彷彿沉睡十幾年剛剛甦醒過來,不停地詢問著南初的現狀。

聽到南初和霍西辭結婚,她睜大了眼睛。

“他們還是找來了嗎……不會的。”

南初感到莫名其妙,“媽,您在說什麼,你好像不太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