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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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張嬸被文月城落到後面,她也不介意,看了看兇徒,又四周環視,嘴裡唸叨:“我家老頭子呢?”
“回去找推車了。”記柳聽見回了一句,畢竟是她把他們牽扯進來的,總得讓人寬心,隨後看到她因為回頭的動作,牽扯到盛禮上半身微微晃動,傷口滲血,剛包裹好的紗布上瞬時染滿紅色,她忍不住擔憂,問:“孟老,大人的血怎麼還是不停,不會有事吧?”
孟老聽到記柳質疑他的藥粉,白鬍子翹起來,翻了個白眼,嘟囔著:“小丫頭,你可以試試在肚子上戳個窟窿,看會不會有事?老頭子的金瘡藥雖然不如軍營裡的頂級,那也是不錯的,是這後生受傷太重了。”
“他還穿著軟金甲,都能被鋼刀傷的如此重,那男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孟老的話聽到記柳的耳朵裡,她心中慶幸,若是她沒有回頭,盛禮被男子再來一刀,怕是連命都要丟了。
記柳並未再說話,只是滿眼盯著盛禮失血過多蒼白,失去光澤的臉。
盛禮和男人對打的時候,臉上的面具掉了,不得不說,整張臉就算是沒有血色也讓人賞心悅目,尤其是看了好一會不肯移開眼睛的記柳。
盛禮墨色長髮也在打鬥中微微散開,零零碎碎落在他脖頸後,落在他雙耳邊,落在他緊閉的雙眼旁,給人一種悽美破碎之感,若不是場景不對,文月城都想掏出畫筆,將這唯美淒涼的畫面記錄下來,等盛禮好了,仔細觀賞。
彷彿是聽見記柳和文月城心中欠扁的想法,盛禮眉頭突然皺緊,記柳看見後,伸出曾經壓著盛禮傷口的那隻手,幫他把落在額頭眉心的髮絲撥開,輕點盛禮的眉心,本想將褶皺撫平,結果沾在她手指上的血硬生生在盛禮眉心落下一抹鮮紅,給他的臉上平添妖異之感。
只聽說他長的芝蘭玉樹,沒想到如此迷惑人心,能親眼見到這般人物,也算不枉此生。
記柳想,她被盛禮的臉蠱惑了。
“車來了。”張伯的聲音打破了幾人的安靜。
文月城倒是有些納悶,他疑惑道:“張伯,你怎麼在這兒?”
這疑問倒是讓記柳想起,之前她為了救下盛禮,趁著兩人打鬥,順著紅梅樹幹,偷偷爬到張嬸家,敘述如今盛禮面臨的危險時,她才透過張伯驚慌失措的語氣,知道了他竟然是昭灃縣衙的賬房先生。
就連文月城晚上在菜碗裡吃到的番椒,都是張伯聽到廚房大漢來找他訴苦,友情給大廚提供的。
張伯聽見文月城的聲音,他將推車移到盛禮附近,附身作揖:“參見文大人。“
他站直身子後,還用手臂拄了兩下走到他身邊的張嬸,張嬸收到示意,作揖後,張伯解釋說:“小的就住在錢家旁邊,這是內子。“
簡單的招呼過後,文月城讓張伯一家回去休息,衙役們被借走,也累了一天,他帶著幾人將盛禮平穩的搬到平板車上,一路穩穩當當推到醫館,整個過程中,盛禮的傷口難免又是一陣滲血。
包裹盛禮的白紗布被染紅,顯然上的藥已經被動盪的兩下洗刷乾淨,孟老支使眾人將他抬到軟塌上,安排醫館裡的人熬製止血湯藥。
安排完,他再次給盛禮號脈,人已經開始發燒了,傷口冷靜後稍稍一碰就會重新裂開,孟老猶豫再三,還是抬頭看了一眼揹他過來的小廝,囑咐道:“我房間放藥的櫃子裡,有個白玉瓷瓶,瓶口有一圈金邊,速速去把那瓶藥取來。”
“哎,孟老。”小廝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剛要抬腳又被孟老叮囑一遍:“千萬仔細著些,那藥就一瓶。”
小廝應答後,一溜煙沒了影子。
第二次換藥包紮完全不需要記柳動手,有了醫館內其他學徒的幫助,孟老收拾起來更快了。
他口中的頂級金瘡藥真不是浪得虛名,沒有多久,盛禮再次破裂的傷口,神奇的安靜下來,新鮮纏上的白繃帶,除卻剛開始的暈染紅漬,沒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哎呦,我這把老骨頭受不了了,”孟老親眼看著小廝把退燒湯藥餵給盛禮後,小小舒了一口氣,他扶著後腰說:“人是穩定下來了,不能讓他亂動,靜躺三日再看吧。”
文月城看了一眼記柳,隨後問:“辛苦孟老,敢問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先熬過發燒,等他清醒過來,如果有出虛恭,就喂點米湯。“孟老說了點簡單的事項,這句話確實把在場的人炸的七零八落,腦子裡都被尷尬佔滿。
“出......出虛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