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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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一道女聲悠悠響起,記柳四處尋找盛禮的身影,從昭灃大牢,到盛府,再到朱寡婦家,她把能想到的地方全部找遍了,關門閉戶的錢家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索性她找到了,還沒到錢家正門,記柳便看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躲在牆根,頭還側出去一半,半邊臉黑金軟底面具,在黑暗中顯眼到令她發笑。
盛禮沒料到她會找到這裡來,還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嚇得後退一步靠到牆上尋求保護,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記柳之後,急忙上前,拉著記柳的衣袖就要離開:“這裡危險,快走,回去說。”
“回去說什麼?”盛禮觀察完男人,注意力都被後來的記柳吸引,記柳的視線亦是被牆擋住,壓根兒沒看到,那個已經離開的男人聽到身後的響動,重新回頭了。
男人聽到了記柳不加收斂的詢問,小心謹慎的性子迫使他回頭,看到正在拉扯的兩人,便輕聲走了過去。
“不如和我談談?”這回兩人徹底看清了男人的面孔,正氣凜然的國字臉,讓人感覺可以信任,但是被眼睛裡糅雜的陰狠打破了,兩股矛盾的氣息奇異融合。
兩人不斷後退,盛禮伸手將記柳護在身後,低聲說道:“我攔住他,你回去報信。”
“呵,”男子自忖身手雖不算了得,但也是見過生死,殺過人的,盛禮習武目的在於強身健體,盛家本就沒有給他找過正經的武教習,花拳繡腿,他還沒有放在眼裡,他說:“都別走,一起聊聊......”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記柳拔腿就跑,她不敢回頭看,就連讓她離開的盛禮,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朝著縣衙奔去的記柳,耳朵裡除了喘息,就剩下了盛禮和那個男人扭打在一起,造成的碰撞聲。
盛禮跌倒在地,當胸被踹了兩腳,口鼻滲出血絲,男人的手腳功夫比之盛禮高上半分,而且他更懂得打在哪裡會疼,殺傷力更大。
身上的傷越添越多,盛禮儘可能保證不被男人打到,一時間男人也無法將他按下,徹底了結他。
隨著兩人的長時間對峙,盛禮的體力明顯不支,拖下去等不到記柳喊人,他就要先交代在這裡了,本不想傷人的盛禮立刻將別在腰間的大刀抽出,“刷!”的一聲,一道白光在男人眼前閃過。
男人後退兩步,捏緊回頭時在路上撿的潮溼柴火,他判斷了一下柴火和鋼刀的實力,眼下一狠,加速衝了上去,揮手砸向盛禮的頭部。
這一下,男人鉚足氣力,篤定盛禮握不住抵擋柴火的鋼刀,就算柴火被對半切開,他也能控制住盛禮握刀的手,創造便宜的條件。
如他所料,盛禮堅實的後背抵住身後的牆面,提起鋼刀毫不猶豫的擋住柴火,男人的力氣將他震的手麻,兩隻手握住刀把才堪堪穩住即將敲到他腦袋的柴火。
男人嘴角勾起,他還抽空看了一眼和鋼刀短兵相接的柴火,鋼刀在它身上留下一口牙印,實際並未造成威脅,對比下來,男人直接就把盛禮拿捏住了。
他趁著盛禮全副心思放在鋼刀上的時候,手上放鬆,讓柴火順著盛禮的力道飛出去,盛禮也因此一時控制不住鋼刀,白光在昏暗中劃出一道半圓形弧度,男人早有準備,他下蹲輕鬆避過,同時將空出來的兩隻手握住盛禮拿刀的手,順勢一擰。
“啊啊——”
盛禮的右手被卸去力道,剎那的疼痛讓他驚叫出聲。
手上的鋼刀掉落後,被男人撿起,他沒時間陪著盛禮耗,還有一個女人等著他去追殺,必須趕在記柳回到縣衙之前解決掉,才能免除後患。
男人握住盛禮的鋼刀,他的嘴裡道了句:“再見。”銳利的刀頭瞬間埋沒在盛禮的腹部,硃紅的血液從盛禮唇角流出,和身下的血液匯聚在一起,潺潺汩汩散落到地面上。
鋼刀並沒有完全扎穿盛禮的身體,他身上穿著母親給他的軟金甲,價值千金的護身法寶愣是被男人蠻橫的用鋼刀尖頭頂破,但是即使有軟金甲,他的腹部還是被刀頭戳出個窟窿。
盛禮疼的叫不出聲,這是他名義上第一次接觸殺人案,也是他第一次選擇從舒適圈走出來,他恍惚間覺得快要進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