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烈情緒平穩,聲音低沉,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紀梵音還是聽出了他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惻隱之心,她睜開了雙眸,問:

“苗小二有何特別之處?”

特別?

蒼烈眸中有些動搖。

苗小二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相反的,她很普通,十分的普通。

普通到面對比她稍強一點點的人,她都沒有反抗之力。

被人推進河裡,她氣喘吁吁的爬上岸,卻只是傻乎乎的笑;遭地痞尋釁、毆打,眼角、嘴角淌著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隱入夜色,到了第二天,卻只是嬉笑著騙白微,她昨晚貪酒自己摔的。

所以,她又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努力的堅強,堅強的哄騙她自己,只要努力了,她也能像一般人一樣有尊嚴的活著。

前日,苗小二站在街角對良吉說,哪天等客棧生意好了,就獎勵她一碗長壽麵,就當是給她過生辰了。

一個孤兒能有什麼期待,不過是一碗長壽麵,就能笑著說知足。

如今……

生辰什麼的,也不必慶賀了。

蒼烈濃眉不自覺的蹙緊,抿動薄唇,淡淡道:

“她沒什麼特別。”

紀梵音撇動嘴角,在嘴裡嘟囔一句:口是心非。

曹波離開審訊室後,先去了一趟停屍房親自驗屍,又到案卷室翻找出近幾年沒有結案的兇殺案。

這時,一個衙役急匆匆的跑來稟報,有貴客到訪。

來訪的客人,一個是丹河郡世家之首司空家的嫡長子司空清。一個是眼下城中正讓人眼紅、剛入選皇太子親衛兵的居嘉鳴。

居嘉鳴的父親和曹波的父親是沾了一點親戚關係,但這點關係仔細盤算其實已經隔了三代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