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非殿過境,朝廷權衡左右連夜下了達一道門禁令。

此刻,長街空巷,寂靜非常。

紀梵音仰頭凝注善刀盟門匾的姿勢已經維持了良久。

數月前,她第一次踏足善刀盟時,就站在這個地方,望著門匾上大氣磅礴的“善刀盟”三個大字佇立良久。

那時,因包思慕愛慕著水清塵,善刀盟的人開門迎客時,目光只輕蔑的從她身上匆匆一掠,就奔向了未來姑爺水清塵。

她喜歡這種落差。

被從未放在眼裡的人毀掉所有的希望,那滋味一定很刻骨銘心。

她很期待,昔日未把她放在眼裡的那些人見到她時,露出的或震驚、或氣憤、或怨恨的表情。

他們越氣憤,她越愉悅。

特別是紀文禮,一邊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女,一邊是他最看重的家業。她很好奇,他今日是否會出現在善刀盟。

“殿主。”蠻九是個強筋鐵骨、體型過分高大的威猛硬漢,古銅色的臉上有一雙比獵鷹還要陰鷙幾分的眼睛。

他微躬下虎背,恭敬的用雙手遞上一面古銅面具。

迄今為止,除了殿中眾人,外人並未見過殿主的真面目。

紀梵音瞥了一眼面具:

“蟄伏這幾年,還是第一次用真容現世。”

“是呀。”狄江痞氣十足,朝朱雀的肩膀拍了一下,打趣道:“殿主既打算光明正大的挑事,又怎麼會願意躲在冷硬冷硬的面具後面看熱鬧呢?是吧?”

朱雀懶洋洋的掀動一下眼皮,語調不屑的哼笑:

“區區善刀盟,給他臉了,竟讓殿主屈尊過來。”

青墨輕咳一聲,強忍住笑:

“殿主,今早小荼夏鬧著要來,靈希帶她去遊湖了。至於暮蟬衣……”

話未說完,餘光瞥見一抹倩影出現在長街,青墨朝來人微微頷首示意。

狄江一直就看不上暮蟬衣,這會兒又見她最晚過來,語氣不善的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