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烈目光凝在那張白皙無瑕的臉蛋兒上,聲音沉而穩的響起:

“過了一宿,江湖,朝野,該得到訊息的,不該得到訊息的,都已知曉今日比武一事。”

蒼烈有預感,今日過後,善刀盟便不再有明天,明天也不再有善刀盟。

這就是紀梵音。

只要她願意,她能做出最大的讓步。

她可以只要紀倩影和包佳琪的命,也可以把對紀府和善刀盟的傷害降到最低。

同樣的,一場攤牌就算再毫無意義,只要她願意,她能讓紀府和善刀盟付出他們絕對無力承擔的後果。

一天,一夜。

她給足了時間,讓善刀盟的子弟們發動人脈、人力,尋找能人能手趕來支援。

只要有人敢來,七非殿必不辜負他們相助善刀盟一場,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此生銘記——有些人,不是他們有能力招惹的。

殿主今日這是打算離開幕後,以殿主的身份,攜七非殿眾信徒,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善刀盟,打紀文禮等人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以七非殿的威信,徹底的斷了善刀盟所有的生路,和退路。

蒼烈目光灼熱的看著緩緩起身的紀梵音,雖有不甘和遺憾,可他很清楚,今日的他,已經失去了資格站在殿主的左右。

紀梵音開口:

“衣裳準備好了?”

聞聲,蒼烈嘴角抽動,想笑,又忍住了。

在事關某人的某些方面,他家主子總能做出讓人無解的偏執。

比如,屋裡的那些衣裙、首飾,都是水清塵公子準備的。

所以,那些東西不宜在今日穿戴。

因為,會見血,怕弄髒。

一炷香後,紀梵音換上蒼烈準備的衣裳,走出房間。

紅裳輕紗,廣袖飄飄,萬千青絲,如墨如綢,在微風的吹拂之下,束髮的緞帶輕輕飄揚。

眉如彎月,明眸含笑,神采飛揚,眉宇之間的那股靈氣又添幾分橫霸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