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鳳逍遙火急火燎的衝進清翊園的門,邊跑,邊叫嚷:

“大事不好了!!”

他一把推開房門,闖進去,卻沒找到人。

他像無頭蒼蠅一般,又莽莽撞撞的跑出來,突然看見他正找的人躲在樹下搖椅上偷懶。

“哎呀!你怎麼還有心情睡大覺啊!”鳳逍遙快步過去,兩手抓住紀梵音的肩頭,拼命的搖晃:“快醒醒!不得了!出事了!”

紀梵音被他一通搖晃的頭腦發脹,沒好氣的冷他一眼,問道:

“慢點說,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慌什麼。”

“天塌了。天是真的塌了。”鳳逍遙瞪大眼睛,誇張的比劃:“你知道嗎?發生大事了!”

他受驚的表情太過生動,紀梵音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住笑,明知故問:

“喔?什麼大事,把你驚成這樣?”

鳳逍遙長話短說,飛快的解釋:

“紀妙竹原來真是紀府的大小姐,她當年被逐出家門,名諱被家族從族譜中抹去,全是受了包子的母親紀倩影的迫害。如今,不知怎麼,她的冤情一下子曝光了。白翁帶了百十號的人,現在正跪在衙門口,遞上聯名的血書,要為恩人紀妙竹討回一個公道。”

鳳逍遙舔了舔嘴唇,緊張的心跳加速:

“昔日才女蒙冤而死,這個話題瞬間成了今天街坊鄰里最關注的點。一些曾受過紀妙竹恩惠的人,好像不約而同的全部圍在衙門那兒,想來是要給官府施加壓力呢。

我聽說了這事兒,趕忙趕去善刀盟,可死丫頭,你知道嗎?御林軍的人把善刀盟圍得嚴嚴實實,我費了好些力氣,也沒能進去。我又轉身去了紀府,那兒又被御林軍圍的死死的。這棲霞城怕不是要變天吧?一個才女而言,不值當這麼大動干戈的,肯定還有別的緣由。”

鳳逍遙愁眉苦臉的原地打轉,嘴裡不停的唸叨道:

“也不知道包思慕現下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怕極了?我聽說,在御林軍把善刀盟圍住之前,紀倩影收了什麼訊息,趕回了紀府。可不知怎麼,紀府的總管不肯讓她進去,還說什麼今後不再想幹什麼的,正糾纏著,鄭弘巖便帶人趕到,當場把紀倩影抓了起來。”

聽到這裡,紀梵音目光微微一晃,唇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冷笑。

紀文禮是三朝重臣,宮裡怎會沒有他的眼線,他這是已經知道東窗事發,他已無力保全紀倩影,便如法炮製的把紀倩影逐出家門,直接和紀倩影劃清界限,以求保住紀府的基業。

紀梵音嗤笑了一聲,搖著頭,意味不明的說道:

“果然,他最看重還是別的。”

鳳逍遙沒聽清楚,茫然的問道:

“你說什麼?”

紀梵音躺會搖椅,慢悠悠的說道:

“別摻和進去。這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鳳逍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晌後,才勉強擠出一句:

“包思慕怎麼辦……”

紀梵音面無表情的說道:

“只要你別亂摻和,她會是最安全的。”

鳳逍遙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

“你就那麼瞧不起我……”

紀梵音怪異的瞥他一眼:

“你胡說八道什麼。”

鳳逍遙立馬賠笑,湊近過去,嘿嘿的笑著說:

“我信你,你說包思慕沒事,那她肯定會逢凶化吉。”

頓了頓,鳳逍遙憂心忡忡的說道:

“只是不知道,紀府和善刀盟這是得罪了誰了?嘖,真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