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紀府。

晨起的第一縷光,徐徐照進種滿菊花的庭院。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兩個打扮清麗的小婢女走進院子,兩人小心的觀望片刻,見屋裡沒有動靜,兩人在走廊的臺階上坐下。

年長的壓著聲音,小聲說:

“老夫人最近睡得要比往日沉了些。”

年紀小的婢女點點頭:

“每次老夫人來菊園,似乎都能睡得特別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年長的婢女望向遠處,陽光無法照射到的角隅:

“從我伺候老夫人那一天起,就沒見過老夫人走近那裡。倒是這段時間,老夫人命我在過道放了一把椅子,她常在裡面坐著,對著那棵珍珠梅,一看就是半晌,還不准我告訴紀老和小小姐他們。”

年小的婢女:

“對對,有一次我還看見老夫人對著那棵珍珠梅偷偷抹眼淚呢,我整個人都嚇到了呢,我問老夫人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老夫人卻說,唯一會讓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它活了。”

年長的婢女:

“他?誰?”

年小的婢女:

“就是那棵珍珠梅唄。老夫人說了,僅剩的一棵了呢,丟了,就沒了。”

年長的婢女笑道:

“這麼大的一棵,怎麼可能會丟了。老夫人啊,是跟你說呢,你還信。”

這時,屋裡傳來一聲極低的咳嗽聲。

小婢女趕忙起身進去伺候。

沒一會兒,婢女一左一右攙扶著紀老夫人從屋裡出來。

年長的婢女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