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加請不動謝勳,只能自己又帶上重禮去高府。

禮物又被收了進去,卻仍舊沒能見到高家人或裴家人。

管家看他實在著急,就提點了一句。

“謝公子,這事兒,只怕得謝世子來才行。”

謝加豈能不知解鈴還須繫鈴人?

謝勳打了裴佑安,讓裴家大大的落了臉面,自然該謝勳登門道歉,把裴家的臉面補上。

可那紈絝不肯來啊!

“不知還有別的法子嗎?”

謝加把一個荷包塞進管家手裡。

管家得了禮,湊近謝加,“後日,裴小將軍巳時二刻從廣德門進宮……”

說到這裡,管家收了話音,隻眼底暗藏機鋒。

謝加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那裴佑安也才二十歲而已,年少氣盛,在流雲樓吃了謝勳的虧,焉能不討回來?

可在外面,謝勳有鎮國公府的侍衛保護。進了宮,就不一樣了。沒有武藝高強的侍衛,謝勳就只有被裴佑安打的份兒。

管家這樣說,應是要他在那天把謝勳引過去,好讓裴佑安打一頓出氣。

高府花園的涼亭裡。

“他答應了嗎?”高世清問。

“雖未明著答應,奴才看他的神情,應是樂見其成的。”

高世清低聲冷笑,“這個謝大少爺為了世子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不然,後日本將軍乾脆把那紈絝殺了吧。”躺著的裴佑安半撐起身子看高世清。

想到自己在流雲樓被打地那般慘烈,裴佑安就恨不得一刀劈了謝勳。

高世清搖頭,“殺人多沒意思。再說,他一個紈絝,不值得將軍為其陪了前程性命。”

裴佑安本也是個胸有謀略的,如此衝動,全因被謝勳那一通胖揍打地怒急攻心。高世清如此一說,他就冷靜下來。

殺那紈絝,彈指的事情,可人死後,謝家人必定不會放過他。謝尚書和謝三爺聯手,哪怕是皇帝,也保不住他。

“等到那日,謝加果真引了那紈絝去廣德門,你這樣……”高世清湊近裴佑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自己的謀劃。

“高啊!”裴佑安衝高世清舉起大拇指,“高公子此等大才,只怕昔日蜀國的諸葛丞相都要自嘆弗如。”

高世清連說不敢。

“五哥!”

一個膚白貌美,身量纖纖的紅衣少女衝進了涼亭,語帶嗔怒地嚷著,“我不要嫁那窩囊廢謝加!”

“燕娘啊。”高世清輕嘆了口氣。

自從聖上下旨賜婚,燕娘就纏著他,央他去跟高尚書說,她不嫁那謝加。

燕孃的心思,他早便知曉。

“裴將軍被謝紈絝打了,謝加作為大哥,卻連讓謝紈絝來跟裴將軍道歉都做不到。實在窩囊。我燕娘,怎能嫁給如此沒用的男人?”

燕娘雖是庶出,親孃卻甚為得寵,又是上了族譜的貴妾,平日的吃穿用度,也皆是按照嫡女的分例,就連高世清這個嫡子,也對其寵愛有加。

“此事並非那謝加無能,而是謝世子太過跋扈。自古庶出不與嫡出爭鋒,那謝加也不好做地太過了。你體諒一下。”高世清耐著性子安撫。

燕娘卻瞬間白了臉,“若如此,那我嫁過去,以後豈不是要向那紈絝的妻房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