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與其父呂夷簡分別,已有兩日,期間二人一路東行。

這日二人來到一小鎮,這是座略顯破敗的小鎮,簡陋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幾人經過也是匆忙而過。

曹秋道見呂念年幼,怕難以承受路途奔波,決定暫且歇腳,休整片刻。

來到鎮上唯一的客棧,有數輛車馬停在路邊,一身著華服之人正在車上下來。

伏念一眼便認出了為首之人正是信陵君,身旁那佳人則是紀嫣然。

故人相逢,伏念心中頗有些激動。

曹秋道不曾想會在此處遇見信陵君,心中暗道或許這就是緣。

遂領著伏念向信陵君走去。

信陵君看見曹秋道與伏念亦是十分驚喜,他並未料到會在此處見到二人。

“信陵君,不曾想竟會在此處相遇。”曹秋道言道。

“二位,別來無恙,不如入內一聚。”信陵君言道。

紀嫣然之前與其有些不快,此時並未出聲。

曹秋道語氣一轉,讓真道:“信陵君的為人我素來知曉,念兒亦與你十分投緣,今曹某想先將念兒託你照顧,吾還有一要事須去,待事了,再來尋念兒。”

“曹子儘管放心,念與無忌早已是至交好友,我一定會好生照顧他,曹兄有什麼要事,儘管去辦便可,他在我這裡不會出任何差錯。”信陵君道。

曹秋道聞言點頭,隨後又囑咐了幾句才帶著離去。

伏念知他自是去尋他的父親,他沒有挽留,只是望著那漸遠的背影,心中頗有些不捨。

“先生,我與公子亦是你之好友,此間你不會是獨自一人。”紀嫣然察覺其心事,出口勸慰。

伏念聞言心中一暖,“多謝紀姐姐關心,我曉得。”

“既然你認我這個姐姐,今後你我便以兄妹相稱如何?”紀嫣然笑問道。

“紀姐姐既已同意,我豈會拒絕。”伏念道,他心中卻是接納了紀嫣然。

“念弟,還未曾用膳吧,不如與公子與姐姐一道去吃些東西。”紀嫣然道。

三人來到客棧,尋了一干淨的桌子坐下。

不過這店內只能供些黍米,豆羹,又讓店家弄了只白水雞,從車內取了些肉脯,將就著填飽肚子。

“還望念勿怪無忌招待不周。“信陵君歉疚道,“到了大梁,無忌定為你好好擺宴款待。”

“無忌言重了,在這鄉間荒野能吃上一頓熱飯熱菜已屬難得,我又怎會挑剔。”伏念言道,不管前世還是今世,他皆不曾吃過這等粗鄙食物,他一時卻是難以下嚥。

紀嫣然見此拿起木勺,為他舀了碗雞湯,“念弟可莫要嫌棄,嚐嚐這雞湯。”

“謝過紀姐姐。”伏念感激道,接過雞湯,喝了一口,這幾乎無甚調料調配的雞湯,此時也是鮮美無比。

又過了幾日,官道兩旁的人煙多了起來,想是離那大梁越發近了。

這些日子,伏念一刻未曾落下每日的早課及練劍,反倒是行路間無其他事,便將心思都花在了習劍上。

只見伏念持一與他等高的長劍,左手持劍,右手掐訣,身形快速移動,劍光閃爍,劍勢連綿不斷,不絕於耳。

劍術大抵是左手發力,右手為輔。因在攻擊時右手是改變攻擊角度的,右手有可能會偏離身體的中心,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很用力,身體會向一方傾斜,如果對方很輕的撥開你的劍,你的弱點便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