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聿的房間裡,溫今躺在床上,回憶起昨天她生病的時候迷迷糊糊跟蕭傾聿說的話。

她不願想起來,可那些記憶忽然湧進來。

還好在醫院那會沒想起來,要是想起來面對蕭傾聿又尷尬又無措。

躺在床上好久都沒睡意,她忍不住想那天醫生說她跟她媽媽血型不同。

她想起來一件事,很小那會好像溫默生病住院,他藏著病歷本,不給她看,她看一眼都不行,她很擔心,偷偷趁溫默睡著了翻過他的病歷本,血型一欄似乎寫著a型血。

她之後體檢去驗血,卻是稀有血型,特地跑回家裡問爸爸和溫默,他們說他們不是稀有血型,但是她媽媽是,所以她也是。

然而她的媽媽卻不是稀有血型。

她現在滿腦子很亂,心跳猛烈,那股不安和恐懼幾乎將她吞噬掉,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跟著痛。

她從來沒懷疑過,從小愛著爸爸和哥哥,媽媽和爸爸離婚之後,她是爸爸和哥哥帶大的,她很相信他們,也一直認為他們是她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她不相信那麼低的機率事件發生在她身上。

爸爸和溫默很愛她,一直都很愛。

越是這樣,她越是懷疑,什麼才是真的,她如果不是現在的她,那她是誰?

那天陳費在醫院說的話,歷歷在目。

陳費說哥哥出事是跟蕭傾聿有關係。

他還說蕭傾聿不是好人。

溫今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肚子還是疼的厲害,下面一陣熱流,好像漏了。

……

晚上蕭傾聿回來,剛進門就聽到阿姨說溫今還在睡覺,叫了好久都沒醒。

蕭傾聿擰眉,放下車鑰匙立刻上樓。

他沒敲門,直接推開門進去,看到溫今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抱著小腹,好像那還疼。

“溫今?”蕭傾聿低聲叫她名字,伸手探她額頭,體溫是正常的,“醒醒。”

溫今緩慢睜開眼,一雙蘊含水汽的眼眸望著他,楚楚可憐,她想起來,一動身體,感覺到了什麼,不好意思低下頭,聲音很小:“對不起,我把床單弄髒了。”

蕭傾聿:“沒事,換了就行,你現在還疼麼?”

“疼。”

“怎麼來這麼久?”

溫今不好意思和他聊這種私密話題,畢竟是女孩子的事,他又是男人,就沒說。

蕭傾聿掀開被子檢查她的褲子,她紅著臉動了下身體,想躲,只是躲不掉。

“褲子髒了,換一條。”

溫今咬唇:“不好意思……”

蕭傾聿沒理會她的客氣,將她抱起來,直接抱進浴室,將人放在洗手檯上:“洗個澡,水放熱點,我去拿衣服給你。”

溫今依舊咬著唇,若有所思望著他的背影,思索了一會。

她想了一下午,如果陳費說的是真的,那她得把事情搞清楚,不能不明不白被蕭傾聿算計。

但是她的把戲玩不過蕭傾聿,也沒蕭傾聿的城府。

所以會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