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這天下多是一腔空付的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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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個狠心的。
胥松滿頭大汗,咬著牙恨恨看向門窗上漸漸消失的身影,利劍一般的眸光投向蜷縮在地上哭泣的流螢。
他輕輕抬手捏住她纖細的脖頸兒,口中吐出的話涼薄至斯:"你自找的..."
鬱熱的夜、淋漓的汗水和女子壓抑難捱的呻、吟。
沈之瑜披著單薄的外衣抱膝坐在驛所的木階上,仰首看著掛在枝頭的圓月,有些恍惚,無意識地撫上墜在胸口地那塊玉。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便一個多月了,她隨殿下來到了京城,永遠離開了那片土地。
她甚至還記得那人伏在她身上時,溫熱的血,噴薄的呼吸和漸漸冰涼的身體,火舌繚亂將與他有關的一切盡數燒嗜,化成一捧灰隨風而逝。
此後,她只能用那些少得可憐的回憶,來緬懷這個曾經熱烈又壓抑地愛著她的少年。
"他真的喜歡你。"
沈之瑜赫然回頭,便見晏昭負手而立,她慢慢將腦袋埋進膝蓋,那又怎麼樣呢?是愛了便會有結果嗎?
看著沈之瑜垂落在腳邊的烏髮,晏昭終是咽回了剛要出口的話。
胥松喜歡她,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實心裡很清楚只是不願回應罷了,如今木已成舟再無轉圜餘地。
如果不出這事兒,照胥松那般憨直的性子,能守到猴年馬月,可沈之瑜又豈是那容易改了心意的人?說不準會撞個頭破血流,如今也不知是福是禍。
晏昭微不可見地輕嘆一聲,溫柔的眼眸浮上一層暗色,聽到那女子悽哀的泣音,嫌惡地離開了這棟木樓。
他深知若非自己一句話,胥松能活活把自己憋死,足見他對沈之瑜用情至深,可這樣千瘡百孔的女子,又如何是他一個涉世未深不經情愛的傻小子能捂熱的?
更何況沈之瑜衣白掛孝,以未亡人之姿示人?
太陽起了個大早,卯時未至便照上了木樓。
這一夜於流螢而言是極其痛苦的一夜,兇猛的藥效、滿腹怨氣毫不憐惜的男人幾乎將她碾碎揉爛了,至此方歇
她未著寸縷躺在地上,蒼白的唇瓣微微張著,被汗浸溼地頭髮一縷一縷地鋪陳在地上,氣息奄奄,身上是青紫的淤痕。
縱使如此,她仍是強撐著抓著男人寬大的袍衫罩在身上,踉踉蹌蹌地起身推開了房門。
一夜未眠的沈之瑜見她出來,上前去扶,可她傷還沒好全,整個人虛弱得很,流螢也不算重,兩人差點一齊摔倒。
幸得還有門倚著,流螢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費力地揮開沈之瑜扶她的手。
好生虛偽的女人,胥松喜歡的明明是她,可她不願便讓自己來替,臨了還要假惺惺地上前賣好!
流螢已經哭不出來了,昨夜哭的太多,眼睛腫的不行,又幹又澀的。
模糊的視線對上一雙織錦的黑色長靴,再往上是男人被玉帶勾出的勁瘦的腰和一柄寒光畢露的長劍!
而那柄長劍對準的還是她的脖子,流螢的眼淚嘩啦啦下來,眼睛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向晏昭,聲音嘶啞:"殿下...為什麼..."
她有什麼錯?不過是愛上了不該覬覦的人罷了,流螢心知殿下這般瓊姿玉質的人物不是自己可以配得上的,可她也從未妄想過,便是沒名沒份的跟著她也是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