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預計的時間晚了點,不好意思。

96調整時間,明天準時一些。

為什麼,為了那些權利為了那些功名,為了男人們在朝中爭權奪勢,聯姻是手段是方式,若有必要,便是隔著千山萬水都要定了姻緣。

比起傅凌遙的遠嫁和親,定遠侯的求親還不算遠的。

這些話都是現實,在勸人的時候都不應該開口,但是又不能不說,夏湖卿必須去懂這些,去接受這些,在勢力佈局之中,出身望族與商戶亦或是農家,都沒有什麼差別。

臻璇說得很直接,夏湖卿聽完就沉默了。

臻璇也沒有出聲,等著夏湖卿自己想。

直到核桃提了食盒進來,臻璇才起身,端了碗拿著勺子輕輕攪了攪,沒有那麼燙了才遞給夏湖卿。

夏湖卿紅著眼睛接了過去,見臻璇關切看著她,她慢慢拿起勺子抿了一口,而後皺了皺眉頭:“太甜……”

臻璇失笑,起碼還不至於食而無味。

夏湖卿對甜膩的東西並不排斥,小口吃過了半碗,遞給了核桃:“夠了。”

核桃見夏湖卿肯吃東西已經是鬆了一口氣了,便是半碗也比一直餓著好,見她不再吃了也沒有多勸,到了茶讓她漱口,收拾了食盒退了出去。

夏湖卿這會兒冷靜了不少,低聲問臻璇:“嫂嫂怎麼會過來?”

臻璇不想瞞她,把溫姨娘的關心和夏頤卿的囑咐都一一說了:“都是至親的人,即便他們嘴上沒有跟你說,心裡還是記掛著的。”

夏湖卿聽著這些,臉頰微微發紅,眼神飄往外頭,避開了與臻璇對視:“我還當誰都不曉得,原來竟然是一個人都沒瞞過去。”

臻璇淺笑。

那些少女情誼埋在心底。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只是遠遠偷望一眼,亦或是聽到他的名字時稍稍走神,只在心裡發酵。不對任何人訴說。卻不想依舊是全盤落在了別人眼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長輩們關心你,經歷過的事情也多,自然看得明白。”臻璇與夏湖卿道。

夏湖卿歪著頭細細琢磨著這句話,突然就抬了眸子,問道:“那嫂嫂呢?嫂嫂從前可有心儀之人?”

話音剛落,不僅是臻璇一愣,夏湖卿也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問得極不妥當,剛才也就是腦袋一熱,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她尷尬極了,尤其是看到臻璇的面上一白,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輕輕捏了臻璇的衣角,小聲道:“嫂嫂。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臻璇明白這是夏湖卿的無心之言,上一刻還晶亮的眼神這一刻已經是含了無數歉意,她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的。”

話也只是說到了這裡,臻璇並不願意去解釋前事,那些前事都應該被封存起來,她自己清楚,夏頤卿曉得一些。至於上一回楊二孃在長生居里吵嚷出來的姐妹搶親,也就是那麼一茬,長輩們不會多添是非放在心上。

“還記得我和秦家表弟說過的嗎?我還是那句話,看自己的心。”臻璇握住了夏湖卿捏在她衣角上的那隻手,與她說起了京中定遠侯的長孫。

夏湖卿聽完,沉聲無語。

說不出好說不出不好。她沒有挑選置喙的餘地。

半響,她才猶豫著張了張嘴,復又垂下了眼簾,低聲道:“我明白了。”

臻璇沒有多說,心裡的坎兒只能自己邁過去。旁人再勸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