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水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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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為死神克里斯蒂安莫名其妙的死亡感到心驚,這可是很長時間裡,在西陸跟他齊名的殺手,就這麼死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這傢伙的真面目,但是這具頭套和這把鐮刀做不得假,他左胸口處塌陷,胸骨和肋骨完全被打碎,跟打碎上面那個死者頭顱的拳風一樣,都是一種滲透力極強的暗勁,如果做屍體解刨的話,死神的心臟也該也是一灘爛泥。
這得是多無堅不摧,唯快不破的一拳啊,秦牧閉上眼睛,手輕輕按在死神的胸口上,試圖去推演,死神和殺人者交手的情形,秦牧自認這一拳他打不出來,也躲不開。
楊若水環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問道:“你有什麼發現嗎,最近萊安可真是不太平,先是有境外的詐騙集團跟我們巡捕司槍戰,現在又死了三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傢伙,這下子咱們這個小縣城又要全國出名了,真是讓人頭疼”。
這時候一個小巡捕跑過來,彙報道:“楊隊長,人臉資料庫識別的結果已經出來,初步可以確定,上方的兩個死者一個叫韓力一個叫孫鵬,都是全國通緝的要犯,身上都揹著人命官司,至於這個外籍讓人士,目前還沒有身份資訊”。
楊若水點點頭,說:“擴大一下偵查範圍,這種通緝犯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他們肯定什麼目的”。
那名年輕的巡捕稱是,嘴唇動了動好像欲言又止。
楊若水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名巡捕無奈道:“曾司長,讓你給他回電話,說點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楊若水沒在說什麼,拿出手機果然有很多未接電話,擺擺手示意那名巡捕去工作,她回撥了曾司長的電話。
打電話的過程從一開始的小聲交流,逐漸演變成大聲爭吵,最後楊若水一下把手機扔到一塊石頭上,又趕上去用穿著皮鞋的腳狠狠踩了幾下。
負責現場偵查的巡捕們紛紛把視線轉移過來,然後又默契的把頭扭了回去,曾司長和楊隊長之間的衝突現在巡捕司上下都知道,卻也沒人願意摻和,紛紛低頭繼續工作,沒人上前詢問。
秦牧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楊隊長,這麼大火氣”。
楊若水嗆聲道:“我現在不是隊長了,也不是巡捕了,我被停止了!真tm的荒唐”說完頭也不回就下山去了。
秦牧也沒有自討沒趣去追楊若水,雖然他不清楚楊若水被停止的具體原因,但是在他看來,她這種眼裡不揉沙子,又不諳人情世故的性格,在巡捕司混到這個位置已經算是奇蹟了,根據他的瞭解,這位楊隊長她爸就是個職位不低的老巡捕,但是大夏的公門修行裡有個反直覺的規律,普通人都以為父輩如果是噹噹官的,子孫輩就能做更大的官,實則不然,放眼大夏公門兒子能做到比老子官大的其實是鳳毛麟角,歸其原因大概是這種官宦子弟,生來就帶一份傲氣,雖然耳濡目染的自幼就知道一些公門裡頭的門道,但是他們大多又放不下身段去做些違心的事情,不違心就是公門大忌,秦老爺子就曾說“富不過三代,官不過二代”。
不去理會楊隊長的遠去,他又俯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死神的屍體,還是沒看出是何方高人所為來,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山上池塘邊上那副閒置的魚竿來,有個想法,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看著死神那張因為心臟驟然破碎而七竅流血的面孔,雖然這次是你死我活的對手但他心中沒有什麼喜悅,反而升起一絲悲涼,殺手的宿命只能是死亡,看到一代傳奇殺手的最終結局,難免有些兔死狐悲。
相比起秦牧因為“死神”的死亡而感到的悲涼,納蘭桐凰對於張策的失蹤感到的是心慌。
這麼多年來,張策一直都是她安插在天驕實業內部的一手暗棋,雖然她幫過張策不少忙,但是這些事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甚至在明面上張策跟老王那批人走的還要更近一些,她之所以有底氣跟謝家打這場股權大戰,張策暗中持有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她的殺手鐧。
秦牧回來的時候,納蘭桐凰正坐在北向的露臺上吸菸。
秦牧曾經說過,女人吸菸不管多美,總是帶些風塵味。
這句話她記得,所以當看到秦牧走過來的時候,她略顯慌亂的想要掐滅菸頭,秦牧從她手裡拿過還沒燃盡的半根菸,吸了一口,問:“怎麼了,不順利嗎”。
納蘭桐凰表現的有些驚慌,秦牧見慣了她氣定神閒的模樣,第一次看到她這種神態,有些心疼。
納蘭桐凰把秦牧叼在嘴唇上的香菸,拿過來又吸了一口:“好像要輸了。”
海城市。
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車間裡,有一張跟這個環境完全不搭配的精緻餐桌,桌子上是牛排,紅酒,餐巾。
桌子對面不遠處,落滿積灰的水泥地上,一個瘦弱的男人,被捆在一章鐵椅子上,他仰面朝天一動不動像是昏死過去了。
謝東山品著進口紅酒吃牛排,頭也不扭,問身後的董操戈道:“這傢伙不會死了吧”
身材矮壯,隨身佩刀的董操戈認真的回答:“死不了,這種水邢只會讓他暫時昏迷,一會就會醒過來”說完沉默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嘴這麼硬”
所謂水邢,就是把人綁在一張凳子上。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溼毛巾蓋在那人臉上,溼毛巾蓋住閉口會讓人感到呼吸困難就會大口呼吸。
這時候,就用水向他面部的毛巾上澆,這些水吸進胃、肺甚至是氣管裡,產生一種類似溺水的痛苦,他會嘔吐,咳嗽,甚至大小便失禁,直到昏厥,然後等他醒了,就繼續澆水,就如此重複,這是軍隊裡抓了敵人審訊的方法,再硬的骨頭折騰上幾遭也就什麼都招了。
但是這個叫張策的瘦弱男人,卻已經昏迷了第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