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河欲曙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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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峻輕輕將簾子掀開,見蕭荷凌醒來,笑道:“姑娘醒了。”
蕭荷凌本能地朝後一躲:“你們是什麼人?”
司空峻見蕭氏或許有所誤會,連忙伸手道:“在下禁軍統軍司空峻。姑娘許是誤會了,早晨在城南郊外,姑娘被一群狂徒所劫持,遂將姑娘救下,又見姑娘昏迷不醒,便貿然將姑娘帶至此地,實在是多有得罪。”
蕭荷凌神色仍有些迷惘,司空峻扶了她下馬車,一陣涼風吹得蕭荷凌睜不開眼,過了須臾,蕭荷凌才忍痛笑了笑:“民女多謝將軍救命之恩,若非將軍出現,恐怕現在民女便已在黃泉路上了。”
說完,蕭荷凌便要拜倒,司空峻連將其扶起:“姑娘不必多禮,眼見天色已晚,我奉命前往南部駐守兩月,不便停留許久,所以就帶上姑娘一同前行了。”
蕭荷凌看了看司空峻的手下,這才放了心,再度感激了一番,司空峻便請蕭荷凌再坐上馬車歇息片刻,估計今晚只能暫時歇在郊外。
蕭荷凌憔悴地笑了笑:“不打緊……”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緊張起來:“不好,大人,我原是今日的採選秀女,眼下誤了時辰,連累了家人可如何是好?”
司空峻眉心一蹙,朝一名手下道:“現在咱們走得還不算遠,今日就在這裡駐守,你回長安查一查採選一事,問問是如何處置的。”
“是,將軍!”
蕭荷凌見狀,淚如泉湧,垂首掩面。
司空峻於心不忍,勸道:“姑娘切勿念悲,我已派人去查。姑娘誤了時辰,欺君罔上之罪可不是人人都擔得起的,若是你的家人遭了罪,至少你還好好的,將來有的是機會救他們。”
蕭荷凌著實累了一整日,迷藥的後勁又讓她頭疼不已,福安醒來後,司空峻便託了福安扶蕭荷凌上馬車,然而剛走了沒多久,蕭荷凌便經受不住顛簸,直嘔清水。
“大人,你們不用管我,繼續趕路吧。”蕭荷凌吃力地說著。
司空峻看了看四周,夜幕如一張大網,漸漸從天際織來,他下馬道:“不行,好不容易將你救下,怎可將你棄在這野樹林裡?你若是不介意,便同我一起騎馬走吧,會比坐在馬車裡好受一些。”
蕭荷凌氣若游絲:“我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敢嫌棄?只是苦了你的手下為我奔波,你原本只是例行公事……我心裡過意不去。”
司空峻輕鬆一笑,將蕭荷凌抱上馬:“你這便是說笑了,我們出生入死,乃是為國為民,如今你既是民,救你一命,和在戰場殺敵有何區別?姑娘別顧慮太多,你自己的安危也很重要。”
蕭荷凌坐穩後,司空峻亦騎上了馬,將蕭荷凌穩穩地護在懷中,不受半點風吹。
福安行了一禮:“奴婢替小姐多謝將軍和各位將士。”說完,上了馬車。
一行人漸漸向南繼續前行,找得一處廢棄家宅歇腳,將士們又將馬兒安頓好了,方才前去找些野果子吃。
晚些時候,司空峻派去的部下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列隊。
司空峻連忙迎接了其進屋:“快來喝些水吧,選秀的事情,怎麼說?”
那手下咕嚕灌下一壺水,喘氣道:“下官聽聞選秀十分順利,未出現半點差錯,蕭氏已經入宮,並且封了才人!”
蕭荷凌和福安面面相覷,不知緣由,心下奇怪,就連司空峻和一干將士亦是摸不著頭腦,一時間安靜無比。
福安想了想,開口道:“難道是有人蓄謀已久,要冒充小姐進宮?難怪我們小姐一大早會被劫持!”
司空峻神色微動:“福安說得不無道理,今兒個一早你就被劫匪掠走,本就奇怪,眼下有人又代替你進了宮,這樣看來,咱們就知道為何那些人要把你劫走了,原來是想偷樑換柱!”
蕭荷凌臉色稍稍放鬆,卻又瞬間面露憂色,道:“萬一冒充我的人在宮裡頭行止不善,得罪了別人,害我被抄家滅族怎麼辦?”
司空峻坐在石凳上,笑了笑:“你會不會是經此一劫,有些多慮了。依我看,如今你的家人可算是平安了,只是他們恐怕還不曉得自己的女兒被人冒名頂替了吧。”
蕭荷凌亦展顏,忽道:“對了,將軍還不知道小女子姓甚名誰,我名叫蕭荷凌,是家裡的長女。今日將軍救命之恩,小女的確無以為報,只希望將軍以後得為所願,願為所得。”
司空峻一邊喂著戰馬吃乾草,一邊道:“我是神策軍統軍司空峻,就是宮裡的禁軍罷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叫‘大人’老感覺疏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