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囚車上嚷嚷著救命的胡興沒有聽見自己家長輩如此狠辣無情的話。

“怎麼樣,我說過了,在這裡沒有人能動我們,”

喊完救命,胡興扭頭很是自信的看向雙腿發顫的李衝,嗤笑道:“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他不屑的目光又落在陳逢的身上,威脅道:“陳子時,如果你現在將本少爺放出來,本少爺看在你也算是個人物的份上,饒了你。”

“否則,我叔叔帶著人殺進來,到時候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聽見這話,陳逢和許未央兩人都沒有去看他一眼。

對於這種自比天高,實則不過井底觀天的人,他們都見得太多。

只是,像馬慶趙鋒這樣的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兩人本就受青衣幫壓迫多年,既然現在已經徹底站到對方對立面,就沒道理再忍讓。

馬慶提起刀,用刀面迎著雨水狠狠的甩在胡興的臉上。

從飛濺出來的水珠就知道這一擊用了多大的力量,還不等胡興叫喚,趙鋒如法炮製,落在他的另一半邊臉頰上。

厚重的雨簾裡頓時響起慘烈之聲。

“狂妄小兒,我青衣幫立足清溪十餘年,還未曾見過似你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胡雙舉起自己的刀槊,厲聲道:“我看今日,你這狗屁縣尉的芝麻小官也算是做到頭了。”

話說的很是硬氣。

他自己卻是選擇了後退,讓身後的諸青衣幫幫眾推上前來,更後方的青衣幫已然開始彎弓搭箭。

而胡雙袁虎李員外三人,竟躲在了幾名手持鐵盾的青衣幫幫眾保護下。

很顯然,從蔣由到雷震天,陳逢的箭術給他們的心理上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給我放箭,射死他!”胡雙一聲令下,便如雲層深處炸響的雷霆。

從漆黑色雲層裡降落下的雨水激烈的砸在地面上,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在這小巷裡匯聚成了小溪流。

猛烈砸到地面上的雨水就像是隔著雨簾的兩隊人,那些箭矢,一觸即發,如雨也如雷。

對於對方有箭矢這一點,陳逢當然是有預料的。

他們雖然沒有軍中盾牌,可厚重的木盾還是有的。

被欺騙,被算計的黑雲寨的漢子們本就是過著玩命的日子,最痛恨的便是被自己人捅刀子。

今日,他們就是來報仇的!

眸子中的怒火隨著體內的熱血燃燒起來,他們舉起木盾,不怕死的衝到最前面,頂著頭頂的雨水和迎面的箭雨,衝了上去。

陳逢拿起了自己的龍舌弓,取出一支鐵箭,目光落在躲在鐵盾後面的三人。

如果就這樣被幾塊破銅爛鐵擋住,那麼當年他還花功夫去學箭做什麼,何不用學箭的功夫去鑽研出一杆槍出來。

許未央看見陳逢的動作,便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於是衝到他的前面攔住箭雨。

陳逢順利騰躍而起,躍到旁邊的屋頂上。

“嗖!”

陳逢的速度極快,就像落下的雨,而他手中的箭,就像空中的閃電,剎那間便捲動風雨,呼嘯而出。

鐵箭刺穿一顆晶瑩雨珠,在雨簾中划起一束湍流,如夜色裡的流星劃過。

這一箭,很完美!

因此,在箭出手的那一刻,他便不再去多看一眼。

回頭,轉身,落下。

一腳落在許未央的紅纓槍上,藉著她給的力量,落到另一邊的民房上,又是一支鐵箭破雨而去,這一次,目標是袁虎。

雨水沒有對他的視線造成任何誤判,吹來的風是東南方,不大,風速判斷正確,手感極佳,此箭依然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