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中的百姓就從某些方面得知了陳子時和袁玉堂之間會爆發衝突的訊息,並且居住在某些地方的居民主動關門閉戶,大多數人選擇離開,免得傷到自己,但也有少數喜歡看熱鬧的人,留在了可能會發生衝突的地方。

是的,在普通的百姓看來,這並不是陳逢和州伯遷之間的衝突,而是陳逢和袁玉堂之間的衝突。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訊息,自然是州伯遷和陳逢都有意讓他們知道的意思,不然傷及無辜總是不好的。

縣衙大堂內。

今天明明沒有案子,李知風卻帶著幾個人升起了堂。

然後面帶笑容的寫著什麼,旁邊站著的書吏看著自己老爺,自然知道因什麼而高興,“老爺,依我看陳子時勝算不大,我們真的不去幫他?”

李知風畢竟也是知縣,即便老早就被州伯遷架空。

但在縣衙裡,身邊還是有十幾個心腹之人,再加上他的家丁,能拼死護他性命的也有二三十人,今天州伯遷面對陳逢,將能調走的人都調走了。

因此他們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話。

“蠢貨,”

李知風像看個二傻子般看著對方,說道:“現在正是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陳逢贏了我自然會更高興一些,他要真的敗了,州伯遷也必定元氣大傷,屆時便是我們東山再起之時。”

“是,大人英明。”

“若陳子時真贏了,本縣就當堂宣判李衝斬首示眾,再收押胡興,重審秦家案,送他一個人情。”

同一時刻的主簿黃府。

黃安輔竟還抱著自己的小妾相互喂葡萄。

直到下人來報,“老爺,陳子時已經押著胡興李衝兩人從他的院子中出發,看樣子,他似乎放棄了走城隍路。”

城隍路是陳逢院子到縣衙最近的路,但這條路作為縣城主幹道,很寬,這對於在人數上有劣勢的陳逢來說,自然不太友好。

對此,黃安輔當然不意外。

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管這些做什麼,我讓你物色年輕的小美人,有沒有找到。”

黃安輔的確好色,但他這一次還真不是找小美人給自己。

下人說道:“倒是在鄉下找到幾個,只是這些女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就不肯來,現下這時節,我們也不好節外生枝。”

“嗯,”

黃安輔居然認可,鄭重說道:“觀陳子時為人,若是讓他知道小美人是我們搶來的,必定不滿,此事不可強而為之。”

很明顯,他這是要找女人送給陳逢。

下人愁著臉道:“老爺,我們真的要去討好那陳子時?”

聞言,黃安輔瞪了他一眼,寒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叫做未雨綢繆,若是州伯遷敗了,我們便可立即登門拜訪謝罪,如果陳子時敗了,這些小姑娘就送給州伯遷,此非一石二鳥乎?”

下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老爺真是智計無雙。”

黃安輔笑道:“陳子時州伯遷不過莽夫,做人做事都要多動腦子,看著吧,這清溪早晚會是我的。”

……

下雨了。

從令人絕望的幾滴到鋪滿整座縣城,用的時間其實十分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