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忠的人手少,陳逢的人手就絕對不能少。

雖然他的手裡握著黑雲寨二當家,可是不論怎麼說,這都是一群亡命天涯的歹徒。

對於放回黑雲寨的人,他可沒有十足的信心,要是對方不顧死活將事情的原委告訴雷震天,屆時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當然,陳逢沒有傻缺到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對方。

只不過,對方應該能猜到自己要對那批銀子有所行動。

而他的依仗,不過是尋常的藥丸罷了,給那兩個傢伙服下的時候,他還謊騙對方說什麼南疆蠱毒,三日之內若不服下解藥,蠱蟲就會從藥丸中爬出來,鑽入五臟六腑,痛不欲生。

所以,陳逢實際上已經做好了硬剛黑雲寨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麼就極有可能面臨一場惡戰。

因之,當天下午他便讓王雲超馬慶趙鋒等人秘密來到了自己的院子,同時還讓王雲超叫上了另外一個班頭楊奉。

“老王,這個時候還叫你來,實在抱歉,”

幾人圍坐在桌前,因為王雲超母親的緣故,桌上沒有酒也沒有任何一個葷菜,於是陳逢以茶代酒道:“不過昨天你也是親身經歷,所以明日我必須行動。”

王雲超看著一桌子的素材,想到陳逢拿出的錢財,若非大人,自己連口像樣的棺材竟都買不起,“大人,您不用說這些,從今以後,我王某人就跟著大人幹,”

“不只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在我心裡,只有大人您才是真正一心一意為清溪百姓謀福祉的人,縣衙裡那些狗東西,我是早就看不慣了。”

顯然,經歷了這件事後,王雲超面對陳逢,已經徹底沒有了最初時候的小心翼翼。

話音落下,馬慶豁然起身道:“袁玉堂害我兄弟一家,我可做不到什麼也看不見,大人,您說吧,怎麼幹?”

他和王雲超本就是好友,再加上在縣衙中一直被打壓。

現在好不容易看見翻身的機會,自然不願意放過,更何況,昨天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如果這時候還想要順利離開,不順從陳逢多半就是一個死字。

實際上,在他看來,投資陳逢一點也不虧。

要知道陳逢背後可是站著的是廣陽知府,且這位知府曾經還做過封疆大吏,這種時候有機會投效陳逢,去搏一搏根本不虧。他早就受夠了在縣衙中的鳥氣。

比起思考極多的馬慶,趙鋒要顯得簡單許多,他體格魁梧,頜下一把大鬍子,一看就知道是武藝高強之輩。

性格直爽簡單的他從來不想那麼多,他現在看見的東西很簡單。

陳逢有實力和縣衙裡那些令他不爽的傢伙叫板,而他早已不爽這些人許久,他不管陳逢有沒有別的目的,也不管陳逢會不會給清溪百姓謀福祉。

他只知道,成功後自己就能翻身,於是舉杯道:“大人,我沒別的,一個字,幹!”

三人相繼堅定表態,而後齊刷刷的看向坐立不安的楊奉。

他其實是被王雲超誆騙過來的,說什麼有陳逢又公務交代,鬼知道剛剛坐下這群傢伙就說出這個駭人的話。

真論關係,他和王雲超也算不上多鐵。

要他去幹賣命的活,還要和縣衙裡的大老爺們作對,他才不幹。

只是對方已經說得那麼直白,明顯是吃定他了。

一時之間,楊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就如坐針氈,額生冷汗,握茶杯的手不住顫抖。

“老楊,你難道還想要繼續過這種被人白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