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逢當然不敢隨便答應蘇金寶,更加不會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去。

一個月下來,陳逢的院子已經定下規模,與其說是翻修,不如說是擴建,且是原來的數倍,陳逢為此勸過蘇克之,但蘇克之非要如此。

而且他還專門給自己設計了一間單獨的小院,就靠著陳逢的房間,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蓋起來,看起來,蘇克之很想脫離他原來的那個家。

雖然現在陳逢還住在舊屋裡,不過主院已經拔地而起,相信不久陳逢便可以住進新房子裡。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書房內,田伯忠在得知陳逢回來立馬就去了王家,很是不滿,吹鬍子瞪眼的看著陳逢,本來他昨天得知陳逢說有弄死州伯遷的方法,為此,他還真相信陳逢去聚集了一批人手的。

“你是官,那王雲超卻是連一介小吏都算不上,你這麼做,李知風和州伯遷都會很敏感的。”

“一個將死之人,敏感又如何?”

如果是以前,他當然願意徐徐圖之,甚至可以和州伯遷等人改善關係。

現在則不然,從對他下殺手到害死王雲超的母親,任何一件事陳逢都沒有辦法去忍讓,所以,他要用最快的方法。

只是,陳逢表面依然表現的極為平靜,彷彿兩件事都沒有激起他的怒氣,從他落在信執紙上的字就可以看出,“你人手準備齊了嗎?”

昨天讓王雲超給田伯忠帶話,其一便是要看看來萬春在清溪縣大概有多少人。

“在你沒有將計劃告訴我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田伯忠並不知道陳逢有這樣的想法,他之所以不說,是想先看看陳逢的計劃是否可行。

落筆,而後封入信封,旋即陳逢請沈如綃將這封信送到安梁縣去,這讓田伯忠很是驚訝,因為他看見了信封上的名字。

“安梁?這是清溪鄰縣,也隸屬於武通府下,原來你們之間互通根本就沒有用密信,”

他看見,這封信是給周扶的,他知道周扶和陳逢情同兄弟,“你現在怎麼不瞞著我了?”

陳逢起身,笑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盯著我查來查去,最後怎麼也不會想到,我送信走的就是官方驛路,但凡你們去看一眼都會知道。”

“至於為什麼要讓你看見,我什麼時候瞞過你?田兄,現在清溪就只有我們兩人,以後必須同心協力,所以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的,也希望田兄能夠坦誠相待。”

羽扇輕輕扇動,兩撇鬍須都彷彿添上了笑容。

“陳大人,府尊吩咐過我,來到清溪後都聽從你的指令行動,你說的話我當然是會聽的,但府尊還說,重要的事情都要商量著來。”

“我得到準確訊息,明天有一批銀子正從武通府押運進入本縣,”

陳逢提筆在紙上隨意畫了一條線,然後線上中間寫上青山溝三個字,說道:“大概在明天未時,這批銀子就會經過青山溝,昨天我在這個地方被人埋伏,明天我要在這個地方還回去。”

“你的意思是,銀子是州伯遷的?”

田伯忠畢竟也是考上秀才的人,很快就想到其中關鍵,“可即便如此,你搶他一批銀子,有什麼?你不是說能弄死他?”

陳逢淡淡的看他一眼,笑容越發詭異,“押銀子的人是雷震天那一夥悍匪,原來他們和土匪勾結,透過向土匪透露驛路上的情報,從而讓雷震天這群土匪去搶,事成之後,四六分。”

在古代,透過驛路大賺的商人極多,不過這些商人若是撞上不太平的時候,也會虧得極慘。

甚至於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實際是被官府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