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黑與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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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
陳逢的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他們顯然都知道當年的事,聽見沈如綃再度提及,皆憤慨不已。
“那幾名惡霸收買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保正方山和麵攤老闆,”
沈如綃不經意間捏緊小小的拳頭,“方山和麵攤老闆幾人稱當天在麵攤前,張嫂身上的傷都是自己所為,是為了藉此訛詐幾個惡霸。”
“好笑!這是指鹿為馬,指白為黑?”
陳逢很是震驚,也感到十分可笑,“青天白日,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作假,真是駭人聽聞,可是縣衙總要考慮民意吧。”
“民意雖洶,縣令大人也有獨斷之權,”
沈如綃道:“最後縣令還是以保正等人證言為準,判決張嫂自殘訛人不成,還說念其孤兒寡母不容易,不予追究,幾個惡霸還自作善良丟了三兩銀子。”
“張嫂憤怒不已,用家中帶出的剪刀自絕於公堂,以死自證清白。”
陳逢用力提氣,心想這便是在沒有媒體的古代嗎?
若是放到他來時的地方,或許還能透過媒體向縣衙施壓,引起更高層的重視。
可惜清溪山高皇帝遠,縣令作為一縣正印,能夠判案的也只有縣令一人。
“再之後呢?”
“之後?”
一道極具怨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說話的正是此前要打死陳逢的王姓男人,“之後我們大鬧縣衙,籌錢給秦二郎繼續上訴到巡撫衙門。”
“巡撫大人很重視,命令狗縣令在真武廟公開審理,狗縣令拖延半月才開庭,誰料到這次他們居然...居然誣陷秦二郎和自己嫂子私通,說什麼秦二郎擔心秘密洩露想殺死張氏,他們還抓了秦二郎。”
“後來我們衝上去為秦家作證,手持鋤頭菜刀,他們擔心惹惱了我們,才放了秦二郎。”
一人接話道:“從那以後,狗縣令態度倒是好了不少,我們每次問他,他都說在認真查辦,可是...”
男人咬牙切齒,“可是一個月後,秦...秦家母子被毒死在家裡,縣衙調查後說作案的人是為了謀財害命,因為秦家家裡的財物都沒了。”
“其實誰不知道,這肯定是袁玉堂吩咐人乾的。”
陳逢被氣的肝疼,在調查清溪縣資料的時候,他便發現袁玉堂和清溪縣衙有一種微妙的聯絡,現在看來這關係遠不止微妙那麼簡單。
這清溪的水也一點也不清。
“後面縣衙不知道從那裡抓了一個人就說是毒殺秦家母子的兇手,這件案子沒了原告,我們想幫也幫不了。”
沈如綃輕嘆道:“就是這件事實清楚的案子,前前後後居然耗費大半年之久,最後迎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陳逢猜測被抓的那人大概是個死刑犯,說道:“你們被縣衙騙了,張氏於公堂自殺,此案已涉及人命,要知道殺人是僅次於謀逆的大罪,並不是沒有原告就不能審理。”
“什麼,是這樣?”
“我就說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對於這句話,陳逢沒表現出任何不適,笑道:“大昭律令規定,調戲婦女者,若是致婦人羞憤而死,判絞刑。”
聞聽此言,數十名身形消瘦的災民向陳逢跪下,“大人,求您為秦家做主,幫他們討回公道吧。”
“對不起大人,剛才我說錯話了,您一定是個好官。”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沈如綃留下陳逢的原因。
陳逢沒有回答,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玩弄起來,目光則是灼灼的盯著沈如綃,“沈姑娘和秦家是什麼關係?”
沈如綃道:“沒有別的關係,就是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