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點卡的過分巧妙。

正好比夏夜薇肚子裡的孩子,大了一個月。

生下的若是男孩,那就是厲家的長孫。

都說重男輕女是封建糟粕不可留。

但在絕對的權勢和利益面前,連道德都能被輕易踐踏,遑論其他?

全場的焦點聚集在夏夜薇的身上。

眾人的眼神中不僅有嘲笑和戲謔,還有好奇與可憐。

好不容易坐穩的位置,這下,又撲了空。

夏夜薇抿唇,帶著鑽戒的手指從髮間劃過,露出隱匿著的幾縷白絲。

她走到方雅身邊,笑意不達眼底,眼神平靜如波。

“真是個好訊息,澤辰,恭喜你,你不是一直說,希望你孩子的母親是方雅嘛?你的願望終於成真了。”

方雅一愣,沒有得到預料的反應,求助似的看向厲澤辰。

“澤辰……”

委屈的語氣宛如夏夜薇說了什麼傷害她的話。

厲澤辰繃緊了下頜,連忙把方雅護在身後:“你陰陽怪氣什麼,沒聽到嗎?雅雅現在……”

夏夜薇眼角微紅,“澤辰,那你想我在這種場合說什麼,才能合你的心意。”

慕言希站在夏夜薇的背後,默默遞上手帕。

在夏夜薇的表演過程中,他多半充當旁觀者的角色。

這些年,他見證了夏夜薇的演技走向爐火純青,如何將滿腹詭詐藏匿,露出人畜無害的外皮。

她為自己畫了一張面具。

一張與自己截然相反,矛盾至極的面具。

夏夜薇接過手帕,悽婉地擦掉眼角的淚。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請不要討厭我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

慕言希暗暗勾唇,手指抵在眼鏡的末端向上推。

“笑什麼?”

厲婉瑤湊近耳語。

聞到了刺鼻的香氣,慕言希唇角下襬,默默拉開了距離。

他垂眸,眼中閃著寒光。

“笑某些自不量力的人。”

在他的鏡片裡,厲婉瑤的臉無限地扭曲,如同一張即將灰飛煙滅的鬼皮。

厲婉瑤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剛開口,卻聽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夏夜薇的嘴邊。

“婉瑤,我累了,能扶我去休息嗎?”

厲婉瑤舔了下唇,笑道:“可以啊。”

但在此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

和方雅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