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睡得一夜無夢,再次醒來時,天又亮了。

神清氣爽的同時,身子骨卻跟散架了一般的疼。

慕容姒在心底咒罵江懷胤無數遍,翻身一看,罪魁禍首已經不在了。

這是第二次在江懷胤的房間裡醒來,好歹算是有些熟悉,慕容姒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竟發現椅子上有一身疊得闆闆正正的新衣。

慕容姒不自知的彎起唇角,拿起衣裳穿戴好,才走出房門。

白鷺和沉月一直在門外守候,見到慕容姒,兩人都帶著一股羞意的笑,“見過王妃。”

如今這聲王妃,兩人才是叫得真正底氣十足。

尤其是白鷺。

曾經慕容姒在王府裡過得什麼日子,她可是親眼見證的。

白鷺上前問道:“王妃可要用早膳?”

慕容姒始終低著頭,她不是不想看她們,是不好意思看!

嗯了一聲,慕容姒任由兩人一左一右的把她扶進隔壁海棠居。

一天的時間,在慕容姒時不時出神間,恍然度過。

江懷胤趕在太陽落下前回到王府,進得卻並非晨曦閣,而是直奔海棠居。

慕容姒見到他時,還沒想出開場白,就見他拿出一個小玉瓶,“這是在許院首那裡得的藥,塗抹於患處,會緩解疼痛。”

慕容姒:“……”真想原地去世!

“不用,我不是很疼——”

話一出口,慕容姒又羞憤的垂下了頭。

江懷胤挑眉笑道:“哦?那是誰哭喊著疼,求本王——”

“你閉嘴!”慕容姒瞪了江懷胤一眼,轉移話題道:“王爺還沒吃晚膳吧?我這就去叫人準備。”

“此等小事就交給下人去做,不必勞煩王妃。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要找王妃。”

江懷胤的神色極其認真,慕容姒下意識嚴肅起來,“什麼事?”

宮裡的事夜刃已經給她講明瞭所有經過,雖然她始終沉浸在自我羞恥中,但聽得七七八八,結果也算兩全其美了。

慕容姒:“陛下另有安排?”

“不。”江懷胤起身抱起她,“是本王對王妃另有安排!此藥,本王要親自上過才算安心。”

慕容姒:“!!!”

藥,到底是他親手上的。

不過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從浴房走出時。

等慕容姒絞乾髮絲來到房間時,熱騰騰的膳食已經布好。

坐在椅子上,慕容姒瞥了眼酒壺,咬著下唇下定決心不喝了。

“對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跟王爺說。”

江懷胤看似無意卻頗費心機的倒滿了兩杯酒,一杯推到慕容姒面前,自己則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何事?”

說起正事,慕容姒無所適從的狀態終於穩定下來。

“日前收到黎姑娘的請帖,兩日後是相府黎夫人的生辰宴。”

“不許去。”江懷胤都沒抬眼看她,拒絕的剛毅果決。

慕容姒:“我要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江懷胤有些不滿,更多的是不理解慕容姒的想法。

慕容姒有些躊躇,將腹中預設好的說辭再次整理一番道出,“宴席未必就是針對我,即便我不去,宴席也照開不誤。我去,是想看看她們到底還有什麼手段,總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囚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