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生俊俏的兩位小公子啊!”

琴蘭苑裡的姑娘,各色男人見的多了,冷不防走進兩名眉清目秀的客人,都難免眼前一亮。

那小身板看著比自己還要消瘦呢,怕是還沒嘗過“人情世故”的純情小公子。

如同男人見了未出閣的姑娘一般,花樓裡的姑娘也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眼前突然出現“清粥”,免不了露出垂涎三尺的神色。

更何況,兩位小公子穿衣打扮屆時不俗,花姑娘們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二人身份定然非比尋常。

一個個扭著水蛇腰,揚著絹絲帕,剎那間就將慕容姒的周圍圍了個水洩不通。

白鷺警惕四周,仔細著慕容姒的安危,慕容姒在她身後沉著脖子爽朗笑道:“各位姐姐好,本公子今兒頭一次來琴蘭苑,不知該怎麼個玩法?”

姑娘們被她這聲“姐姐”給叫的渾身骨頭都酥了。

全體掩嘴嬌笑,爭先恐後的上前為慕容姒引薦。

“就說兩位公子面生,怎麼才來我琴蘭苑?不是京城本地人?”

慕容姒笑容神秘,取出摺扇扇開鼻息前的脂粉味,“姐姐,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你這話問的,不合規矩吧?”

一身桃紅色輕紗襦裙的姑娘夾著音色,衝先前問慕容姒的女子瞪了一眼,隨即諂媚的挽起慕容姒手臂,“琴蘭苑裡只有一個玩法,那便是客人們想怎麼玩,便怎麼玩。”

有姑娘附和,“對啊,小公子,要不要去姐姐樓上喝杯酒?不是姐姐吹,姐姐的琵琶,可是滿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呢。”

慕容姒不著痕跡的抽回手,那姑娘想再次攬著她的時候,卻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要擱平時,眼前的壯漢也算是十分養眼的。

但今天——

鏽鏽面紅耳赤,還要保持一副威嚴的模樣,努力回想王爺的模樣,學著他的樣子讓自己的聲音陰沉著,“我家公子選誰就是誰,不需要你們‘毛遂自薦’。”

話罷,鏽鏽拍了拍腰間長劍,不怒自威的看著琴蘭苑房頂。

慕容姒也過足了貴公子的癮,淡笑道:“抱歉了各位姐姐,本公子今日來是要找君窈姑娘的。”

幾位花姑娘臉色微變,覺得無趣,各自散開,不再圍著慕容姒打轉。

“誰要找君窈?”琴蘭苑掌櫃琴娘剛從樓上下來,就聽見“君窈”二字,手裡不停扇著一把繡著燈下美人圖的蒲扇,緩緩走下樓梯。

琴蘭苑花魁君窈暴病,在京圈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搖錢樹倒了,琴娘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看待慕容姒時,眼神多少帶點敵意。

慕容姒三人抬眼望去,一身火紅紗衣的琴娘,年歲看上去要比剛才的幾位姑娘大了些許,但風韻猶存,尤其是那惹火的身材,連慕容姒這種以妖豔為主流評語的人,看了都下意識的想退讓三分。

“這位便是——琴娘?”慕容姒拱手笑道。

琴娘提了提掛在臂彎間的輕紗,一雙魅惑天成的狐狸眼上下打量著慕容姒,在她瑩白如玉的耳垂上定了定,旋即壓低了聲音笑道:“這位姑娘,莫不是你家相公丟了,來琴蘭苑抓人的吧?”

慕容姒愕然,“果然什麼都瞞不了琴孃的慧眼。不過我今日來並非找相公,而是受人之託。”

她從荷包裡取出一封信箋遞給琴娘,雙眼含笑的道:“東方堂主聽聞君窈姑娘病重,礙於有事纏身,遂委託我來醫治君窈姑娘。”

東方璃的條件,便是請求慕容姒出手,幫他醫治琴蘭苑花魁的病。

慕容姒心裡打怵,架不住之前的海口是自己誇下的。

日後還有很多要麻煩東方璃和楚承殺的地方,慕容姒只好喬裝打扮,來到古代的紅燈區。

琴娘原以為是來找茬的,沒想到是來幫忙的。

面上表情倒還算鎮定,開啟信箋反覆確認是東方璃的字跡後,眸色裡有一絲鄙棄。

她衝慕容姒陪著笑道:“原來是個大夫,恕琴娘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