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江南那裡傳來訊息,鎮北王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王府書房內,夜嵐將收集到的訊息,在最快時間內稟告給江懷胤。

這次他不敢再迂迴的揣測江懷胤的心思,直言道:“另有,王妃今早去了濟世堂。”

說完,夜嵐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江懷胤的面色。

在提及鎮北王的時候,王爺面色不改。

說到王妃,果然眉宇間的淡然有一絲的鬆動。

江懷胤詫異了一瞬,眼看怒火就要溢於言表,他極快的斂起心思,繼續垂頭看桌案上擺放的卷宗。

只不過,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去了多久?”

夜嵐:“一刻鐘左右。出濟世堂時,王妃與白鷺手中都提了許多藥材。”

“嗯。”江懷胤視線裡的字型一個個彷彿活了一般,幻化成奇形怪狀的小獸,使他看不懂它們的含義,使他心煩意亂。

手掌緩緩緊攥成拳。

立了多少次的規矩,從來她都不會遵守!

好,好得很!

是不是他對她太過縱容了,換來的竟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頂風作案”?

江懷胤陰柔俊美的臉上透著森冷的戾氣,他默了半晌,才抬眸看向夜嵐。

夜嵐被他鋒利如刀的眸光颳得背脊一寒,連忙拱手道:“王爺,屬下已經查探過,暗夜門的人,近日不在京城。”

江懷胤幽深的眸中起了波瀾,沉聲問道:“本王有問什麼嗎?”

“屬下該死!”夜嵐面色鐵青的單膝跪地認錯。

江懷胤鬆開了緊握的手掌,心神裡的怒氣濃煙開始消散,他捏著眉心,自嘲一笑。

他為何要怒?

口口聲聲說討厭情難自禁感覺的是他,如今只是聽到她去了濟世堂而已,他為何如此心緒不寧?

她見了誰,做了什麼,與他何干?

江懷胤不止額頭隱隱作痛,就連胸口也沉悶發堵。

他揮了揮手中佛珠,“知道了,日後她要做什麼就隨她,不必多問。”

“是。”夜嵐緊繃的心絃放鬆下來,起身試探的道:“那鎮北王那邊?”

“繼續盯著,隨時彙報。”

“是。”

上午的事情太過順利,回到王府也沒見到江懷胤。

慕容姒只在心裡稍微,真就只有稍稍的疑惑了一下他的去向,便回海棠居睡了個午覺不眠。

臨睡前,還吩咐白鷺按照二人的身量找來兩身男裝。

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晚。

慕容姒開啟藥包,找出幾包防身的毒粉分給白鷺和鏽鏽一些後,換上男裝出了王府。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

一輛簡樸的馬車,悠悠的朝城東鬧市行去。

車輪碌碌,夾雜著街市上熱鬧的喧囂聲傳入車廂。

慕容姒好奇道:“晚上的京城竟這般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