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父親的疑慮,葉琛主動拿出在米國的大學畢業證書和股票經紀炒賣交易憑據。

以及在魔都駐外領事館辦理好涉外資產證明,雙手奉上。

“兒啊,爹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葉琛淡笑道:“你沒做夢。”

“老伴你快看,咱兒子是真的出息了。”

葉建國拉扯著老伴盧春芳。

正數錢的盧春芳凌亂地放下手裡的現鈔,高興地合不攏嘴。

“想不到兒子在米國做這個股票經紀賺大把錢,要是人家還要人,我和你爹也去幹。”

“就是就是。要是人手不夠,我就發動咱們村裡的人全過去。”

葉琛沒有打擊二老的積極性,只是淺淺地一笑:“以後有機會的。”

盧春芳數著現鈔,數著數著就不由得脊背發涼,“他爹,這錢要不咱存銀行吧。不然這要是被鄉里鄉親知道了,以後可都要跑咱家借錢的。”

放下手裡的檔案,葉建國也覺得財不可露白。

馬上換掉身上的皮衣褲,繼續過去那副寒酸打扮,卷著旱菸塞進香菸盒子裡。

葉琛被二老的這個舉動逗笑,“我娘把錢分開放我可以理解,但是爹你把旱菸塞進香菸的盒子裡,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你懂什麼。我這叫魚目混珠,以後你就懂了。”

葉琛鄙夷著,見二老各忙各的,便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走出大屋。

來到院子,徑直走去曾住過十八年的西廂小屋。

雖然多年空置,但尚可看出母親經常打掃的痕跡。

屋裡的陳設一如從前,不曾改變。

拉開抽屜,葉琛看到一本小時候被父親丟掉的畫冊。

翻開封頁,畫中的場景皆是村裡的人物和地貌。

當看到父親跪在在祠堂前的那幅畫時,葉琛不由得想起過往的一些人和事。

爺爺、奶奶在世時,常常教導父親和二叔上進,並用族規的條條框框將他們束縛在身邊,沒了發展。

可當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父親為了打破族規的限制,決心一定要讓自己出去闖蕩。

二叔瞅準機會鑽了空子,開始了貪圖享樂的小日子。

父親這麼多年對二叔的照顧可謂是仁至義盡,如果沒有這層血緣關係在,父親的日子絕不會過的這麼拮据。

合上畫冊,葉琛起身擺放好行李,將揹包放置在櫃子裡鎖好出門。

再次回到大屋時,二老已將炕上的現鈔和禮物收好。

盧春芳則是按照小本子上記的那些人情債分配好,一個一個夾在欠條裡。

“他爹,這裡邊可有十幾筆是老二家欠的債,這個咱們也替他還嗎?”

葉建國為難道:“按理說這些債不該咱們家還,也沒道理拿著小琛的錢去還。可老二畢竟是我的親弟弟,老孃走的時候有交代,要我看著他。我也……”

葉琛站在門口淡然道:“既然爹為難,那這個壞人就讓兒子來當。”

“為啥啊。”

“咱們先還咱家欠別人的錢,然後放出風去說二叔的債,二叔自己還。

這樣一來,爹擔保二叔的債,自然而然會由二叔自己承擔。

到時候那些追債的人到二叔家裡鬧,一來可以給二叔一個教訓,二來也該讓我那個摳門的二嬸出點血,別總攥著兜裡那仨瓜倆棗的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