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環環相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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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琅鐺月。
不過話語之間李無蟬帶來的侍衛都已經被砍翻在地,只有馬嚴和他背對背防守,楚王縮在一眾屍體裡裝死。
李無蟬吐了口血水,笑道:“殷湘蘭,此刻南郡已經被圍了吧?我李無蟬不做沒把握的事,你放我離開,這個楚王我替你殺了,如何?”
就地斬殺的敕令還沒有下發到南郡來,縱然楚王是戴罪之身,但他和承德帝過一萬年也是親父子,若是來日……他們殺了他確實有風險。
殷湘蘭轉著手上的鐲子道:“卸甲棄刀,可以一談。”
李無蟬二話不說就把那把御賜的名刀丟了,左右見狀立馬把他和馬嚴五花大綁起來,楚王見狀嚇得驚狂尖叫,殷湘蘭道:“李將軍,請兌現諾言。”
李無蟬暗暗罵娘,侍衛撿起他的軟劍,讓他握住後直衝楚王脖頸而去,捅完後劍被隨意丟棄在地上,想他李無蟬何時如此狼狽過。不過兩息,楚王不再蹬腿掙扎,李無蟬回身道:“秦夫人,不打算去城牆看看嗎?”
殷湘蘭盤算著,嫣然一笑,道:“將軍,帶上他們主僕二人,咱們去看看所謂的大舉進攻吧。”
城外菸塵直衝雲霄,陳國大軍尾部一字甩開,叫陣的打馬跑了十多圈,終於看到城牆上出現了秦綜合
李無蟬看著為首的是自己的副將之一王峰,心下一喜,盤算著如何逃出生天,卻看到殷湘蘭指著一個麻布袋對城下喊話:“諸位遠道而來,妾雖一介婦人,卻也備足了好禮相送,請看。”
一顆一顆頭顱自牆上滾落,這是把陳國將士的臉踩在了腳下,看得陳國將士目呲欲裂。李無蟬剛想罵她婦人心腸歹毒,殷湘蘭卻拔下發釵抵著李無蟬後頸,對城下喊話:“爾等繞陳留,越壺口,穿五原而來,軍糧補給可能跟得上?我南郡將士的刀可是許久未曾飲血了。”
秦綜搭箭挽弓對王峰嗤道:“插標賣首爾。”
王峰側身砍斷飛撲而來的箭,虎口震的發麻,他指著城上喊道:“我等此來只為接回將軍,太守……”
殷湘蘭道:“李將軍已經將叛賊楚王就地正法了,不如今日我也替諸位清理門戶可好?”
左右兩個侍衛架著李無蟬,他連轉頭都不能,尖銳的釵子破開面板,一滴兩滴血緩緩順著脖頸滑下。李無蟬領會了什麼叫——最毒不過婦人心,低估了這個殷湘蘭啊。但他確定一點,殷湘蘭現在不會殺他,會用他來拖住陳國大軍。李無蟬嘆氣,陳國這一個好算盤全廢了。
王峰此來沒有帶謀士,哪裡說得過殷湘蘭,憋了半天道:“好說,我此來不為征戰,只為接回將軍,太守和夫人可以開價。”
殷湘蘭退後,與秦綜商議,“我不精於此道,談判還是要數鴻臚寺的左右二卿。”
秦綜道:“談判只是拖時間。他們跋山涉水而來,林帥最遲今日也會知道,咱們雖然兵馬不足,但拖他個兩天沒有問題。待陳留軍出動,鎖壺口,伏五原。咱們現在向江夏借兵,待他們士氣低落時出城猛攻,前後夾擊。”
殷湘蘭道:“行軍打仗全賴將軍神威。”
秦綜捏了下她的手,笑道:“謀算安民我不如夫人。”
兩人相視一笑,殷湘蘭讓人帶著李無蟬下了城樓,秦綜掛出免戰牌,火速差人去往江夏報信。
秦綜那一箭也讓王峰頗為忌憚,沒有人跟他說過此行如此兇險,還名不正言不順……
含元殿。
“陛下!萬萬不可啊!江家時代鎮守滏陽關,守的乃是大周門戶。走脫叛賊是因為叛賊勾結敵國,縱有過,也不應囚其於燕都啊。”趙懷瑾出列苦苦勸諫。
“陛下!如此天下人都要寒心了!”徐雁徵也在苦口婆心的勸。
“你個昏君!鎮南大將軍的祖父江秦川在太祖崇明年間戰死滏陽關外,屍首不全;其祖母關月落在八王亂京時率兵勤王,與謝侯爺力排眾議輔助您登上大寶。”孟寄詞把手裡的笏板摔在地上,痛斥承德帝忘恩負義。承德帝被孟寄詞罵多了,早已不在乎了,只當秋風過耳,
“陛下,承德四年,江寧之父江延致其母孔荻在與南國帶水一戰中雙雙喪生。江寧十七歲提槍上陣,二十二歲方才受封鎮南大將軍。其一心為國,如今卻為陛下囚禁燕都!這是折辱啊!”徐雁徵說完看著承德帝還是一言不發,心寒至極。
太子道:“陛下,臣以為南國雖有交好之心,然豺狼在側亦不得不防。”
承德帝看著烏泱泱跪了一地的臣子,終於鬆口道:“朕念其功德,便在燕都賜將軍府邸養傷吧。”
此話一出,眾人只覺心寒不已,將相和,文武齊心,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卻有一個這樣的皇帝,大周的前路誰都看不清。
御書房。
承德帝摸著久違的御案道:“今日讓朕來御書房所謂何事?為了拉攏人心?要用權與朕換嗎?”
太子道:“殷閣老求見,父皇見還是不見?”
承德帝手指就像被燙到了,猛地縮回來,好一會兒他才道:“請閣老進來。”
粗布麻衣也蓋不住大儒風範,承德帝看著曾經的老師啞然失語。
“臣,殷別塵叩見陛下。”
承德帝站起來道:“老師快起來,地上涼。”
殷別塵起身道:“陛下可知臣為何今日特來求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