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闊揣著袖子,「謝侯爺真是心大,居然不去城樓。」

謝松照笑著指她背後的皇宮,「楊太后,宮裡怎麼走水了?那可不是在下給你弄出來的,畢竟這裡的兵器都要燒完了。」

楊太后瞥了眼餘燼,沒有興趣和他多言,「就地誅殺。」

陳國邊境。

林浥塵蹲在土堆,目光一直盯著王峰的營帳,「他奶奶的。真能守。」

程匪站在羅定身邊,自北方而來的風被羅定擋去了大半,羅定摸著腰上的劍道:「大帥,我們還要等多久?謝侯爺如果被困在宮裡,那就只能束手就擒啊。」

林浥塵揪著地上的草,放在嘴裡咬著,「再等兩天,再沒有捷報傳出來,我們就直接三路齊發,殺得他奶奶都不認識他。」

程匪接話,「謝侯爺不會束手就擒,謝侯爺最擅長入局了。就算失算了,還有江帥在,再撐兩天……問題不大。」

林浥塵吐掉咬斷的草,「他奶奶的。再過兩天就該下雪了。」

程匪猶豫著道:「大帥,不如讓羅定和我從韶州先去?」

林浥塵把草咬成了幾截,「上次過韶州有顧哲安打掩護,現在沒有,會刺激到那些州府,得不償失。」

羅定煩躁的抓著劍柄,「那怎麼辦?咱們乾等嗎?」

林浥塵起身,「再等兩日,這是約定好的時間。這兩天,都給我養精蓄銳,馬上就是一場留名青史的仗等著我們!」

「是!」

陳國臨淄宮牆下。

楊太后一聲令下,禁軍應聲而動,躥出去時帶起的風託著楊太后的琵琶袖飛了起來。

陶成,歸鴻和尤達立時拔刀,飛身上前,可對方有五百人,實在是敵眾我寡,實力懸殊。

顧明朝不敢離開謝松照半步,取出來腰上的軟劍,守在謝松照身前。

「明朝,我與你一道。」謝松照手裡也提著劍,說話間旋身割了一個頭下來。

顧明朝吼他,「你給我好好坐著!誰讓你提劍的?!」

謝松照充耳不聞,撇步閃身,劍尖一抖,挑開對方脖子的皮,身後劍刃破風而至,顧明朝橫劍攔住,軟劍尚在顫巍巍的晃動,他翻腕一刺,直插對方眉心。

背靠著謝松照,氣急了呵斥他,「謝松照,我就這麼不靠譜嗎?」

謝松照看著面前躍躍欲試的禁軍,沉聲道:「明朝,我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裡看你拼命。」

顧明朝反手扣著他肩膀,將兩人換了個方向,顧明朝直直的殺出去,金鐵相交之下,火花四濺,顧明朝喘著粗氣,架著數十人的刀,暗罵了聲,大爺。

謝松照被兩人纏住,右手臂上捱了一刀,將他東方既白的袍子浸染成深紅,謝松照偏頭看著顧明朝的困境,手上越發用力,屈起手肘,撞向一人面門,趁機割了對方脖子。另一人猶豫之時被他軟劍刺入腹部,抽搐兩下也就沒氣了。

謝松照暗暗捏了捏手腕,轉身去幫顧明朝,中途又有外圍的禁軍補上來,虛晃一招,謝松照躲開之時右邊肩胛上又捱了一刀。

顧明朝看著空中濺起的點點血星子,看得他眼眶發紅,怒吼一聲,手上發勁,震開壓住他的刀劍,腳尖一點,回身取了兩個禁軍的性命。

刀劍無情,再次刺來,顧明朝借力凌空翻身,落到其中一人的肩頭,雙腳一絞,只聽一聲咔嚓,那人頭一歪,倒了下去。

顧明朝趁勢翻身離開,回身撥開圍著謝松照的兩人,謝松照將他往後一拽,手上又無可避免的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