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空靈的聲音響起,曼妙的身影飄然而至。

白裙翩擺,步態輕盈,彷彿一朵雲,搖曳在夜風中。

“小女夭夭,見過各位上賓。”

夭夭的美,是一種奪目的清純。

懷抱琵琶,眉目含情,為這酒氣橫溢的地方,送來了一抹清新。

“此人是誰?”

王安石意外之下,皺了皺眉頭。

“聞其名,應該是百花樓的人。”盧遠說道,“早就聽說,百花樓裡藏著一位含苞欲放的的絕世名花,此刻來看果然不假。”

“不假歸不假,關鍵是誰請來的?”

作為主管律法、治安的縣尉,章雄對百花樓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雖說夭夭尚未飄紅迎客,但也不該來這種場合。

如果只是晚宴倒是無妨,可這裡畢竟是書院。

“大人,是學生自作主張請來的。”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王俊站了出來。

“此舉何意?”王安石問道。

“回大人,學生的意思是,助興的同時也成就一段佳話。”王俊略顯得意的說道,“古往今來,說才子必定繞不開佳人。既然是因為縣試設宴,那就不能只有才子,缺了佳人,不知學生說的可對?”

“……”

眾人沒有說話。

一來,在如今的盛世之下,讀書人舞風弄月本就是常態。

二來,王俊著重強調了助興兩字,倒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你這話說的不對。”陳墨醉醺醺的說道,“在我看來,咱白河縣的第一佳人,早就在這裡坐著了。”

此話一出,全場落針可聞。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檀兒。

沒錯啊,知縣大人的千金,容貌才氣樣樣不缺,可不就是第一佳人嗎?

王俊剛才那番話,是在給自己寫催命書嗎?

“縣尊大人,學生知錯。”王俊嚇得匆忙跪地,“事前學生並不知道小姐要來,否則絕不敢自作主張。”

王安石沉默,眼睛看向了王檀兒。

“爹爹,要怪就怪檀兒不該纏著來此。”王檀兒是真的識大體,“但既然來了,也就不能半路離席了,否則只會壞了規矩和禮數。還有,檀兒才疏學淺,實在配不上王公子所說的佳人二字,所以王公子此舉沒錯。”

王檀兒這些話,說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