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們帶來的騷亂依舊,一個男人將面具往上提了提,目光追隨著慢慢遠離馬路邊緣的女孩。

失去一個動手的機會了。

沒關係,他們這種人和金菲士之間有著最致命的區別。

金菲士心狠,甚至很多時候恨起來讓人毫無反擊的能力,只能蜷縮在她創造出來的恐懼中,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關於她的恐怖傳聞。

可同時,他們曾經的boss烏萬蓮耶說過,金菲士總是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最不需要防衛的人面前,包括一年前,她與水無憐奈為了避開一個撿球的男孩而差點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在烏萬蓮耶看來也是愚蠢至極。

對了,孩子。

金菲士對孩子一向狠不下心,更何況她剛剛失去了在腹中四月的孩子。

不僅是金菲士,這是女人的通病。

男人開始在街上搜尋。

中午出來玩的孩子不多,但也不乏有些瞞著大人偷偷跑出來的調皮小孩,抱著皮球,和其他孩子們嬉笑著。男人朝他們走了過去。

天真的孩子看面具人只感到新奇,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躲開,站在原地不停地就天狗面具指指點點的,男人露出一抹笑意,從孩子手裡搶過球,往馬路中間一扔。

“你幹什麼呀!”男孩氣得跺腳,可男人立刻往回走去,很快就混在了天狗面具人中,男孩猶豫了一會,還是朝馬路上自己的皮球跑去,耳邊不斷地傳來一陣一陣急剎車引起的刺激性聲音和喇叭低鳴,男孩也有些怕了,終於摸到了自己的皮球,看著一輛迎面駛來的大客車,嚇得手腳僵硬,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男孩的驚恐也只是持續了那麼幾秒,很快,他便感覺到一個柔軟溫暖的懷抱將他扯了過去,緊接著就是他無法控制的失重感,耳邊傳來風聲。

看到跑到馬路上的孩子時,工藤新一隻感覺自己心裡咯噔一下,就想衝上去將孩子從馬路上扯下來。

有個人比他更快。

緋裡奈不得不承認,面對孩子,她的確沒有什麼招架之力,尤其是在開始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之後。她用了全部的力氣壓抑了自己的崩潰,才沒把情緒帶到親人和好友身上。

所以在看到男孩身處險境的時候才會以“救他性命”為第一要義,如箭般地飛衝出去,在下一輛車來臨之前將孩子單手攬在懷裡,甩向安全的地方,緋裡奈原先也能迅速回到路沿,可在她正前方突然出現一人,看似無意地站在那裡,卻擋住了她躲開下一輛車的路線。

又來了,和昨晚那人一樣的目的?

緋裡奈眼色一沉,剔骨刀微微伸出衣袖,準備好與那人正面交鋒,而下一刻,一隻手將她拉到了另一邊,撞入了另一個懷裡。幾乎是下一刻,一輛轎車擦著她的身體呼嘯而過,颳起一陣難聞的尾氣。

站在那裡的男人臉色一沉,趁著混亂再次隱入人群中。

而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緋裡奈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與自己身體接觸的人身上。

很熟悉的氣息,僅僅是出現就代表了安穩和可靠。

但又多了些不屬於他的,潮溼,陰冷,監獄裡才有的味道。

不管怎樣,都是她的。

緋裡奈閉上了眼睛,趁亂將頭埋在男人懷裡,深吸一口氣。

真的來了。

“緋裡奈你……”工藤新一剛趕來,餘光瞟見那個讓他看一眼就渾身緊繃的男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沒事吧”三個字也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人……應該還在監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