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田在門外越等越奇怪,最後還是踹開了房門。

房內一片漆黑,窗戶大開著,窗簾隨著向外飄動,像是被破窗而出的人帶出去的,而工藤緋裡奈正倒在床邊,捂著脖子,皺著眉,十指遮蓋之下,白瓷般的肌膚上隱隱出現一道橫條狀的烏青。

“黑澤?剛才……”沖田快步走到窗邊,探頭出去看了看,夜景很美,毫無異樣,他又轉過頭,“怎麼了?”

“啊……”緋裡奈剛剛開口,沙啞的嗓音扯動著有些腫脹的聲帶,立即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緩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就是,剛剛進來一個小偷。”

“小偷?”沖田驚訝地看著四周,突然感覺自己剛剛應該追出去的,“丟了什麼嗎?我們去報警吧?”

“不用了,”緋裡奈搖了搖頭,“沒丟什麼,就是脖子有些癢。”

……

癢?

你這脖子都快被捏沒了叫做癢?

“估計是個新手,別耽誤出去玩的時間。”緋裡奈隨便套了個外套,在沖田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將脖子上的勒痕用圍巾裹了起來,“快走,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沖田君要是急著回去,給我找個酒吧也行。”

“欸?”

“沒事,我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不容易修學旅行一趟還要留在警視廳做筆錄假太虧了。”緋裡奈拿起雙柺,滿臉的不在乎,帶著沖田就準備翻篇。

第一次被女生忽悠的單純少年滿腦子亂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女孩已經慢慢地扯開了話題,他的注意力也被一隻黑道老狐狸扯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而此刻的緋裡奈腦子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剛才那人叫她金菲士……是組織,還是道上的?

腦子裡又迴響起之前降谷和她說的話。

——我們找到了暗夜公爵的破譯碼,從中獲取了組織的大部分資訊,已經開始全球行動,本來一切順利,組織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是,大概三個多月前,我們發現暗夜公爵裡,有五分之一左右的勢力是虛擬的。

——不像是被偽造出來的,倒有些像是被我們還不知道的人轉移了。

——還不如去問問那個叛徒。

也不知道她的條件對方考慮的怎麼樣了。

如果是組織隱藏起來的餘黨,對她報復的可能性的確比較大。剛才那人僅是看到沖田進來就準備逃跑,而不是一起解決,是因為殘存的勢力不足以在引起大的轟動之後全身而退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完全不足為懼才對。但換個方面想想,他們不願意引起太大的事端,隱藏在暗處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可現在卻願意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來刺殺她……真是給足了她面子。

這恩怨是化解不了了,誰讓她到處都留下仇恨的種子。

……

那……他知道嗎?

知道這個組織隱藏起來的勢力嗎?

如果知道,都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還是閉口不談呢?

黑澤陣的心思,她果然還是一點都猜不透。

—————

東京監獄管理局。

降谷看著手上的申請表,嚴肅了許多日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

曾經的摯友松田陣平站在一邊,裝作無事地問道:“批下來了?”

“嗯。”降谷點了點頭,“接下來才是最麻煩的步驟……你們兩個就喜歡惹麻煩。”

松田陣平沒心沒肺地笑著,摟住了他的肩膀:“誰讓我們阿零這麼靠譜,不麻煩你都浪費了。”

“別在這得寸進尺。”降谷把他的臉推遠了一些,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尤其是你,這次見面,你去和她談。”

“別!”松田陣平果斷搖頭,“她現在見我一次懟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