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浪還穿帝丹高中的校服就有些招搖了,特別是緋裡奈出去玩肯定不是單純的“逛夜市”這麼簡單。雖然她基本上沒有集體榮譽感,但給哥哥的學校抹黑這類事情她還是不太會做的,與沖田說了幾句之後,她帶著對方來到了同樓層,留在了房間外面。

帝丹高中的修學旅行是兩人一間宿舍,鈴木和毛利一起,緋裡奈和世良一起。

可此時,她的舍友被自家老哥拿去當苦力了,房間暫時沒有人,黑漆漆的一片,僅有的光芒還是隔壁大樓透過來的。

自從重傷甦醒以後,緋裡奈就很少睡一個踏實的覺,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醒。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從烏丸蓮耶的黃金別館中出來的時候其實又死了一次了,記憶中,她回到了真正屬於她的時候那個現實世界,也是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邊圍繞著中文。

“她醒了!”

“控制住!”

“醫生!醫生!”

……之類的。

之前經歷的一切就是一場讓她沉浸得有些深的夢境,到了該醒的時候,自然就會與之訣別。

她睜開眼,淚流滿面。

耳邊是黑澤陣的聲音,一聲聲地將她拉回名偵探的虛擬世界。

她頭很痛,直到現在也還是會發作,每次都是快要裂開的痛苦,快趕得上moume的第一次發作。緋裡奈常常思考,會不會真的有一天,她就從這灘渾水中抽身回去了。

那樣也不錯。

不錯個錘子。

緋裡奈打了個哈欠,走進房中,脫下帝丹高中的校服外套,露出裡面的襯衫,以及一雙誘人修長的雙腿。

若是有外人在這,定會感嘆一聲上天對她的偏心。一如既往地擁有她的魅力,誘人,誘人犯罪。

可如果那人是緋裡奈身邊的熟人,他們就會發現,那一對女孩明明擺脫不開的雙柺,正靜靜地待在靠門口的電視機櫃上,而女孩的行動,依舊如常。

緋裡奈走向自己的行李箱,雙眼慢慢眯了起來。

房間裡似乎還有別人。

不是沖田,不是世良。

多年來養成的警覺在這一刻發回來作用,緋裡奈隨手抓起一件運動衫就往門口跑去。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而這也無數次將她從死神手裡爭奪回來。

可半年多的安逸生活還是讓緋裡奈遲了一步,一根繩子從她背後伸出,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阻絕了空氣湧進體內的所有通道。

果然……

緋裡奈的反應也很快,儘管身後那人是抱著下殺手的決心襲擊的,她也能迅速找到他的漏洞,頓時以繩子為支點,讓身體懸空了一瞬,雙腳狠狠向後蹬去。

襲擊者沒想到對方的反擊來得這麼快,來不及做準備,身體失去平衡,與緋裡奈一起向前摔去。

“原來金菲士……”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嘲諷,“這麼弱。”

地板沒有鋪地毯,二人摔在上面的動靜稍微有些大,門外等待的沖田忍不住敲了敲門,問到:“黑澤?你還好嗎?”

自然是沒人回應的。

緋裡奈剛剛掙脫要命的繩子,還來不及開口,就被襲擊者死死地壓在身下,一手捂著她的口鼻,一手用力地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可是她需要反抗嗎?

緋裡奈假意掙扎著,雙眼慢慢眯了起來。

對方身高目測一米八,四十歲左右壯漢,左手有繭子,不像是常年拿槍的人,還有……

“黑澤?你給我回句話,需要我進來嗎?”

門外的沖田感覺到絲絲不對勁,幾次呼喊都得不到女孩的回應之後,向後一步,一腳踹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