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金菲士。”那道聲音雌雄莫辨,卻讓緋裡奈感受到了一種從琴酒身上感受不到的恐懼。一時間,身後一寒,冷汗落下。

組織要是輕易相信她一人之詞而放棄對蘇格蘭是否就是紅嫁衣的追查那才有鬼了。估計就算是琴酒也沒有那麼大面子。

剛才她在電話中故意與松田陣平拉開距離,對組織挑陰松田陣平找到自己的電話並不是她與公安合作的證據,組織不會因為這一個警察打來的電話就懷疑上自己。

其次,她需要留下松田陣平的命,她和公安合作,需要來自FBI的誠意。她自然不能親自阻攔那個炸彈犯,那樣會有包庇的嫌疑。松田陣平故意說自己要保護什麼人,以組織的機警,很快就會聯想到公安安插在組織的臥底,那麼為了揪出那個不安分因素,松田陣平自然是要留下來進行拷問的。既然如此,組織一定會派人來阻止緋裡奈的狙擊。

當然,如果組織十分遺憾地沒有監聽緋裡奈的電話,這一切演的戲都是他們自作多情的話,緋裡奈還有二手方案,把松田陣平從炸彈身旁救出來,等到那時,再把唯一的目擊證人,這個遲早要死的炸彈犯滅口就行了。

緋裡奈打好所有的算盤,就是沒有預料,組織派來的,卻不是一般的小嘍囉。

那種似乎從修羅場中走出來的,死神一樣的人,炸彈犯看到都嚇得雙腿哆嗦個不停。

緋裡奈強裝鎮定,看著那個渾身孕育在黑袍中的人,說到:“你是哪一位的人?這次任務好像是我全權負責。”

“金菲士。”男人的聲音更加奇幻了,“我是來提醒你,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

“我並不認為我是在做無用功。”緋裡奈儘量保持淡然的神色,“不除掉他,我就會暴露。”

“組織處理問題不只有滅口這一點。琴酒沒說過嗎?”男人冷哼一聲,“他說他在保護什麼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所保護的那個到底是何方神聖嗎?”

“不想。”緋裡奈果斷拒絕,“我更想保護我的身份。”

“不急著一時半會。還是說,”男人陰冷地笑著,微微揚起下巴,緋裡奈只看見一雙陰鬱的眼睛,“金菲士你急著殺人滅口呢?”

“隨你怎麼想。”緋裡奈將狙擊槍的槍口對準了摩天輪,“反正他是留不得的,朗姆。”

男人,或者說是正體性別不陰的人,也就是朗姆聽到緋裡奈揭穿他的身份,也不氣惱,只有冷笑。

“琴酒這次選的人比伏特加好多了。”朗姆看著緋裡奈,“也危險多了,我可不知道琴酒什麼時候有把危險藏在身邊的習慣了。”

“不勞您費心。”緋裡奈眯著眼睛,在瞄準鏡裡邊四下尋找。

“金菲士。我要那個人。”朗姆走近了一步,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再次把緋裡奈包圍。

緋裡奈強忍住壓力,扣下扳機,在朗姆危險的目光中,狙擊步槍的子彈朝著摩天輪飛去。與此同時,摩天輪發出劇烈的火光,照耀了半邊天,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還帶著一絲熱浪。

緋裡奈似笑非笑地看做朗姆,到:“屍體要不要?”

“你是故意的!”朗姆眯著眼睛,從黑暗的風衣裡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槍口。

“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是一個要死的結局。”緋裡奈聳聳肩,指著炸彈犯,“因為,這位先生的目標,剛好就是那位警察。”

朗姆繼續冷笑著,“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浪費你的子彈去擊殺一個本來就要死的人?”

緋裡奈收起槍,神色淡然地看著目瞪口呆的炸彈犯,平靜地說到:

“因為貝爾摩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