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主任。」白處長接通電話。

劉主任豎起耳朵,仔細聽白處長和對面說話。

隋主任先簡略彙報病史——患者8小時前椎管內麻醉下行左側人工全膝關節置換術。

切皮前氣壓止血帶充氣止血,止血帶使用時間90n,術中常規脛骨平臺及股骨遠端截骨,鬆解後側關節囊,操作未出現異常情況,手術順利結束。

術後患者未觸及足背動脈搏動,隋主任觸控脛後動脈,都沒觸及血管搏動。

等待約15n後,再次觸控確認,仍未觸及搏動。

左側膝關節以遠肢體皮溫較對側明顯低,隋主任推測膕動脈血管損傷閉塞可能。

於是隋主任緊急請超聲科行血管超聲檢查示——未探及左側脛前後動脈及足背動脈動脈血流頻譜,膕窩處以遠動脈血流頻譜消失,近端探查正常。

膝關節置換手術,術後膕動脈閉塞,白處長靜靜的聽著。不光是他,連劉主任都聽出來問題所在。

難怪老白要未雨綢繆,估計是血管外科的王主任不敢動,他水平不夠,上了也弄不明白。

「白處長,王主任要置管溶栓,溶栓還要他會診?!再等下去,患者就得截肢,截肢!」隋主任憤怒的吼道。

「知道了。」白處長澹澹說道。

「白處長,我想申請一次全院會診。」隋主任圖窮匕見,「您可得來,有您坐鎮,血管外科不敢說那麼***的話。」

「全院會診,我馬上去。你在醫院麼?」

「我哪敢走。」隋主任叫苦,「白處長,患者抗不到明天天亮。」

「知道了。」白處長結束通話電話。

「嘿嘿。」劉主任笑道,「估計是王主任不敢弄,置管溶栓最簡單,效果好差……那是骨科的事兒。這口大鍋,到最後還得你老白接。」

白處長撇撇嘴,撥通電話。

「小吉,是我。」白處長道,「骨科,會診,你馬上來。」

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白處長,我十分鐘就到。」吉翔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簡單交流,結束通話電話,白處長起身,「我回去看一眼。」

「老白,你怎麼說都是處長了,這點事兒還得你負責。」劉主任道。

「沒人。」白處長也很是無奈,「找小吉去看一眼,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我和附一院商量。」

「一起去看看。」

白處長瞥了劉主任一眼,「大志啊,小吉的事兒你別想太多。我真不是說笑話,規培三年,他能留在咱醫院一年半都算多。」

「那你還要給吉翔申請中級證。」

「我這不是考慮到要是吉翔能用一年時間幫著把血管科或是介入科帶出來是最好的麼。」白處長笑道,「也算是異想天開,但我覺得有可能。至於你,能留住吉翔?別做夢了。」

「嘿,那可不一定。」劉主任知道白處長的意思,但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兩人回到醫院,吉翔早已經換好衣服在醫生辦公室看病歷。

「小吉來的挺快。」白處長道。

「我家近一點。」吉翔抬頭,溫和微笑,隨後又低頭看病歷。

「王主任,隋主任,現在開個會,你們說說你們的意見。」白處長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的說道。

「白處長,您坐。」隋主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最裡面的牆角位置,正對醫生辦公室大門。

這是白處長的習慣,自從哈市一名耳鼻喉科醫生死亡事件後他就一直要坐面對大門的位置。

這裡鳥瞰全場,最是安全不過。

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