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車聲忽然從身後傳來,吉翔微微側身,看見一箇中年男人躺在平車上,下身蓋著一件上衣被推進來。

不是車禍,也似乎不是其他外傷,吉翔的第一感覺是——外衣下面肯定有一條魚。

這大早晨的,怎麼會出這事兒?

但當吉翔看見患者身邊有一個女人跟著的時候,認為自己想錯了。

“小吳,去看看患者。”劉主任並不在意,泌尿外科的急診很少,無論是丸睪扭轉還是其他別的什麼,吳總都能完美處理。

“好咧。”吳總拉著平車去了處置室。

吉翔好奇,看著劉主任。

“去跟著看看吧。”劉主任對吉翔相當和藹、慈祥,吉翔要是想看就去看,沒所謂。

“什麼?6天?你再說一遍!”吳總的聲音從處置室傳來,滿滿驚訝。

吉翔更是好奇,快步走去處置室。

患者呈急性痛苦面容,焦燥不安,強迫屈曲位。

剛一進門,吉翔就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再看一眼,紫黑紫黑的頭部、腫脹呈球的囊部,宛如恐怖片一樣。

怎麼會這樣!

吉翔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是6天。”患者不斷在平車上動著,他忍著疼,小聲說道。

“怎麼才來!”吳總驚愕的看著駭人的術區,失神問道。

“醫生,要怎麼辦?”患者家屬早就麻木,茫然的問道。她像是溺水的人胡亂抓住什麼都當作救命稻草,也不知道有用沒有。

“怎麼弄的?”吳總沒有說怎麼辦,而是先問怎麼弄的。

不同的原因治療方式不同,可6天,144個小時左右,估計已經壞死了吧……

救,是救不回來了。

吳總看著黑乎乎的、已經失去生理組織結構的術區發呆。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雖然泌尿外科的住院總接急診比較少,但血肉橫飛的畫面也不少見。

然而,眼前這種卻絕無僅有。

好端端把自己挺到壞死的程度,這人也算是一朵奇葩。

男人特別難受,他強烈堅持讓女人出去。

等女人出去後,他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吳總,“醫生,救救我。”

“怎麼弄的?吃了多少西地那非。”吳總問道。

“不是,我年紀大了,不太好用,正好有個醫生朋友,他跟我說……”

說到這裡,男人頓了一下。

“說什麼了?”

吳總一怔,馬上問道。

要是自己的話會和患者說什麼呢?吳總一瞬間有了無數種想法。可是每一種似乎都無法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吉翔皺眉,他覺得吳總的猜測是錯的。

“海綿體內注射罌粟鹼可以治療我這種問題。”

“我去!你還真敢用!

”吳總驚訝的說道,“海綿體注射罌粟鹼還在研究中,你朋友沒說麼?”

“說了……可是我心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