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攝政王下榻的寢居中,韓載寒著臉看向秦赭,“你說什麼,姜袖珠已經不在秋信宮?”

秦赭:“屬下趕到秋信宮的時候,杏君姑娘說娘娘已經出宮了!”

韓載扶額,這個女人果然不省心!

難道她不知道,因著陸行功之死,陸國公和陸貴妃近來一直盯著她?倘若給他們知道她私自出宮的事,焉能不痛下殺手!

這般想著,他冷聲吩咐秦赭,“立刻著人搜查她的下落,另外,派幾個暗衛盯緊了陸國公和陸貴妃!”

“是!”秦赭答應一聲,轉身欲走。

韓載突然出聲,又補了一句,“必要的話,啟用儲梁。”

儲梁是多年以前韓載在陸國公府埋下的棋子,如今已經是陸國公的心腹。

秦赭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生了動用儲梁的心思,停了片刻,才應聲朝外退去。

韓載眼神微沉,面色越發的凝重,若是姜袖珠真的出了什麼事……

這般想著,他不禁攥緊了拳,然後用力閉上眼睛,不,她不會出事的!

他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一隻木箱裡,姜袖珠心中正感慨,原來韓載是真的有一點關心她的。既然如此,那就再讓他著急一晚,省得他總是看輕她……

姜袖珠抱著幾本奏摺,蜷縮著身子,頭一歪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秦赭才回來。

觸及自家主子通宵未眠、微微泛著血絲的眸子,他垂下頭,拱手道,“回王爺的話,能動的人都撒了出去,但始終沒有皇后娘娘的訊息。”

韓載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他捏緊手中的香囊,啞聲道,“那就接著找,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韓載轉身走了兩步,又像想起什麼一般,提醒道,“昨夜長階宮的御林衛將這幾日的奏摺送了過來,就在多寶閣旁邊的箱子裡。”

“本王知道了。”

秦赭走後,過了好一會兒,韓載才將目光投向多寶閣旁邊的黃花梨箱子,他並未叫人進來,而是親自走了過去。

掀開箱蓋的那一瞬間,看著蜷縮在裡頭的女人,他的表情忽然僵住,脖頸間青筋盡顯。

雖然箱子裡的女人用奏摺將臉擋的嚴嚴實實,但她的身段,便是燒成灰他都認得。

“姜、袖、珠!”韓載俯著身子,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

姜袖珠只覺後頸一涼,她慢慢的將擋著臉的奏摺放下,衝一臉鐵青的韓載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王爺……”

韓載不等她說完,扶著箱蓋的手猛地一壓,只聽“嘭”的一聲,箱子又重新合上。

黑暗中,姜袖珠暗道,幸好她反應快,看到他壓箱蓋的那一瞬間就低了頭,否則這顆漂亮的腦袋非得被砸扁了。

等她艱難的從箱子裡再爬出來時,韓載已經回到了書桌後,瞧著臉色,也冷靜了不少。

姜袖珠在箱子裡窩了一夜,腿麻的很,她僵硬的走向韓載,在他面前停下後,她還未開口,他先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昨夜你已經在這裡,為何不出聲?”

姜袖珠撩了下額角有些凌亂的碎髮,眨著眼道,“我那時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