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狠心的小賤人,竟然攛掇縣令誣陷你大伯!真是比蛇蠍還毒的心腸!”衛氏咬著牙啐罵道。

靈府哪裡聽她叫罵:“來人!”

立刻有兩名差役進來。

“把她叉出去,以後若是她找我就不必通傳了。”靈府淡淡吩咐。

衛氏猶自在那裡叫罵,兩個差役一左一右架住她肩膀。靈府看著衛氏道:“剛才你說我攛掇縣令誣陷徐柏興,那便是指責崔縣令判案不實了?你知道誹謗官長是什麼罪責?”

衛氏一怔,靈府道:“若是你想入監陪徐柏興,那你儘管說下去,也好讓大家聽聽,做個見證。”

衛氏頓時啞口,只剩一雙眼睛依舊怨毒地盯著靈府……

兩天後,當蔣縣丞從宋州回到楚邑縣衙時,驚愕地發現縣衙裡已經大變天了。

衙門裡的差役十個裡有六個他都不認識,這也罷了。

司戶佐徐柏興被下獄,還牽扯了自己。

馮典獄被杖了六十在家休養,據說是崔元庭從三日前便親自巡夜,抓住馮典獄私自給死刑犯脫了枷鎖的錯處。馮典獄不服想反抗,被差役何新孟武卸掉兩個膀子。

蔣縣丞壓著怒意去問崔元庭,卻被崔元庭丟來的一份口供。

崔元庭:“蔣縣丞,徐柏興貪贓枉法、差科不均並侵奪百姓私田已經認罪,他指認戶房開列之清單上多處作假,乃是出自你與皮縣尉的授意,你可有話說?”

他忍著看完後對崔元庭冷冷一笑:“縣尊在我不在的時候,搞出這樣一份供詞是何意?莫不是嫌我礙事,想方設法讓我走?”

“憑徐柏興一面之詞就想將我定罪?哼,焉知不是崔縣令趁我不在嚴刑拷打,屈打成招才出的供詞?”

崔元庭一拍怒棋:“帶徐柏興!”

不多時,徐柏興被差役們帶上來。

崔元庭:“請仵作行人給他驗一驗,他身上可有傷處。”

仵作行人撥開徐柏興的衣服仔細察驗,過程中蔣縣丞看向徐柏興,都被他低頭避開了視線。

蔣縣丞便知徐柏興是真的出賣了自己。

仵作行人驗罷:“啟稟縣尊,犯人身上並無傷處。”

“很好,下去吧。”崔元庭對他擺擺手,隨即看向蔣縣丞,“就是擔心蔣縣丞會有此疑慮,所以徐柏興認罪後,該打的板子都暫且記下了,如今蔣縣丞驗明正身……”

他高聲道:“來人,帶犯人下行杖刑!”

徐柏興被差役帶下去打板子,崔元庭直視蔣縣丞:“在官侵奪私田,監臨之官受財而枉法,本官將據實上奏你與皮縣尉之罪!”

蔣縣丞擰著眉毛看著崔元庭,忽然狂佞一笑:“好哇,崔縣令儘管上奏,蔣某就在這兒等著。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崔縣令大可向刺史面陳——”

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這是張刺史下到本縣的符貼,請崔縣令即刻動身去州署商議回紇軍的接待事宜!”

蔣縣丞望著崔元庭,臉上是囂張的笑容:“還望崔縣令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否則就看不到蔣某被懲治了,嘿嘿嘿……”

他倒要看看把官倉糧食都放出去的崔元庭,拿什麼交給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