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十多名剛返回縣衙的捕快,在總捕頭劉洪生的帶領下,又重新的聚集了起來。

一群人神色匆匆的飛奔在大街上,直到跑出去了一兩條街,他們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砸毀一處淫祠野廟,將那逃遁而走的妖物引出來斬殺。

而紀源等一行人,自然也出現在了捕快之中。

此時他與慧心,正各自一手持著法器,一手握著靈石,爭分奪秒的儘可能為其補充靈氣。

若是輪效率以及價值,不過三十兩紋銀的回靈水,自然是最佳的選擇,只是恢復靈氣的速度太忙,往往需要數個時辰才行。

而一塊靈石不僅要比回靈水貴上二十兩紋銀,直接用來補充法器損耗的靈氣,雖然速度極快,但卻需要用上數塊才行。

這從價值上來講,就足足翻了數倍。

只是眼下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們以回靈水,慢慢恢復青銅油燈和念珠,在先前洗玉河一戰時損耗的靈氣。

好在此時兩人所使用的靈石,皆來自縣衙之中的庫存,倒也不需要耗費他們自身的銀兩。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穿過坊間鬧市,很快便來到了洗玉河畔,順著早已掌握的線索,在午時左右的時刻,總算是感到了那座淫祠野廟外。

說是淫祠野廟,其實外表看上去和正統山水神廟沒什麼區別,一座規模不小的廟宇中,滿是來此敬香的百姓。

滾滾香火之氣升騰而起,單論景象雖說不及白雲寺,但也比玄天觀強了十幾倍。

甚至在廟宇之中,還有著一名名廟祝,在耐心的指點百姓如何敬香,以及幫著解籤、指點迷津。

見此一幕,紀源的臉色當即一沉,這番景象絕不是什麼,民間百姓自發組織,因為害怕河中妖物而立起的淫祠野廟。

“這件事情,恐怕背後有高人在指點。”

趙遠松也是低聲輕語了一句。

聞言,紀源點了點頭,甚至說不好幕後有人在謀劃著什麼,不然的話難以解釋,為什麼一座淫祠,不論是香火還是規模,都比得上縣城之中的正統土地廟?

而且一座淫祠野廟,竟然還有許多深諳此道的廟祝,將廟宇中安排的十分妥當,既有人負責售賣清香,又有人指引香客,還有人負責解籤和解惑等等。

“哼,竟然還有一些城中商賈!”

總捕頭劉洪生冷哼一聲,他看見了成群的香客之中,竟然還有許多城內的富商。

真正讓他氣惱的,不是這些富商的來此敬香的行為,而是城中有淫祠發展到這般程度,可縣衙對此卻完全不知情。

就算是他手底下的捕快,平常巡視縣城時,也不曾聽聞此處有如此香火鼎盛的寺廟,就彷彿有人故意在將訊息,與他們這些官家人隔開一樣。

“動手!直接將衝進去!”

當重新被調集而來的官兵,與此處的捕快們匯合後,劉洪生當即便發出命令。

三十名官兵與十多位捕快,在得到命令之後,不由分說的便衝向不遠處的淫祠野廟,除了十來人留在廟宇外,將四周的百姓攔住,其餘的人盡皆衝入廟宇之中。

不多時,一陣陣怒罵聲便從廟宇內傳出,基本都來自內裡的百姓與富商等香客,他們大聲訓斥、怒罵官兵和捕快,有些甚至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一群愚民!”

劉洪生氣得臉色鐵青,官兵和捕快辦案,這些人不知道迴避、配合就算了,竟然還理直氣壯地阻攔了起來!

在一旁,紀源的神色也變得有些複雜,看廟宇中的情景,這些百姓香客大部分都被洗腦,真的將一座淫祠野廟,當做了類似如城隍爺一般的正統神祗。

看來在背後指點了這一切的人,所圖謀的東西絕對不小,這是想以民間的香火,強行打造一個堪比正統神祗的存在啊!

若是真的成功了,一尊有實體又有山水權柄的妖物,憑著香火金身帶來的無窮好處,其修為必然會突飛猛進,就算真的對上了一城的城隍爺,估計也不會落在下風。

甚至憑藉著本體和金身,足以強壓沒有實體的神祗一頭!

“竟然還敢動手!”

忽然間,劉洪生雙目幾欲噴火,卻是淫祠中的廟祝,趁著場面混亂之際,悍然向官兵和捕快下黑手。

而這些人表面上是廟祝,實際一個個都是江湖好手,武力不見得比尋常捕快要弱,出其不意之下,竟是給他們傷到了好些人。

其中就有兩個捕快,一個猝不及防之下,當場被人以利刃捅穿了心臟和小腹,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來此,也已經無力迴天。

而在見了血、出了人命,甚至死的還是捕快之後,廟宇中就徹底的亂了起來。

再迷信的百姓,也還是知道官家人不能招惹,佔據道理的情況下可以罵一罵,就算沒道理也可以胡攪蠻纏一下,但要是傷了或者殺了官兵、捕快,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於是乎,一名名先前還攔在捕快面前的香客,當即慌亂的向著廟門外跑去,搞的裡面的官兵出不來,外面的官兵一時間也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