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被氣得肩膀微微顫抖,杏眸裡溢滿淚水,神色悽然。

沈故淵深吸氣,努力壓下心底的火氣。

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輕揉太陽穴,在池漁的目光中慢慢轉身,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著窗外。

包間裡的氣氛再次沉寂。

偶爾能聽見池漁抽噎的啜泣聲。

沈故淵眼眸微閉,待心情平緩之後,轉身看向她,薄唇輕啟:

“過來。”

池漁一瞬不瞬的看他,目光執拗,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這個結果沈故淵似乎早就料到,他也不惱,隨手將外套扔在椅子上,上前一步靠近池漁,抬手將她擁進懷裡。

“不許哭了。”

沈故淵粗糲的拇指撫上池漁光滑的臉頰,動作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語氣生硬而彆扭。

池漁在他懷裡擰著身子,躲著不讓他碰。

“你真想知道?”

沈故淵垂眸,無奈的看著懷裡的人兒。

“想。”

池漁抬頭,被淚水浸潤過的眸子明亮而耀眼。

“他不同意我們結婚,還讓我給他1個億,就當是把你賣給我,以後他和你毫無瓜葛。”

“……”

沈故淵說完,池漁瞳孔緊縮,小身板不自覺的顫了下。

“就……就這些嗎?”

池漁壓下心底的難過和憤怒,強打精神問道。

“就這些,”沈故淵低頭在她唇角輕吻,“還能有什麼?這些話就已經讓我憤怒至極了,你也不想想,他要是再說些過分的,我能這麼輕易的饒過他?”

池漁抬手,環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胸前平復心情。

即使她早就知道,餘傑中並非善類,可當她真的聽到這些話時,她還是難受至極。

被他們轉讓給別人時,她早就對親情死心。

但剛才餘傑中對沈故淵說的這些話,似乎把她推入了新的深淵。

“難過?”

沈故淵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腦袋,心臟隱隱傳來疼痛。

他剛才還是打的輕了。

就應該直接廢了餘傑中,讓他以後都別來池漁面前晃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