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駱撫臺設套 徐藩司拋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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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江西糜爛,危及湖南。如若袖手,唇亡齒寒。
沒有人會想到,值此特殊時期,駱秉章並未把幾千楚勇的安危放在心上,首先考慮的竟是長沙的防守。
駱秉章振振有詞,徐有壬隨幫唱影:兵力太單,自顧尚很吃力,如何能伸援手?
曾國藩從大局著眼,與駱秉章、徐有壬二人展開辯論,哪知,卻掉進一個早就挖好的陷阱裡……
(正文)曾國藩大聲說道:“駱撫臺,您老的這番高論,本大臣聽著甚覺不解!本大臣只想問您老一句話:聖諭著湖南從速撥兵出省援贛,這兵,您發,還是不發?”
曾國藩話畢,氣呼呼地坐下。
令曾國藩非常奇怪的是,面對曾國藩的咄咄逼問,駱秉章既未動怒,也未發火,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曾大人,本部院一直弄不明白,江岷樵楚勇累經增募,已達七千餘人,他本人也是出了名的能征慣戰之員,您說怎麼,就被圍在南昌了呢?”
徐有壬這時說道:“司裡記得很清楚,江臬司手下只有三千人時,能破長毛三萬;如今楚勇增多了,反倒不會打仗了!可不是怪!”
見曾國藩又要起身,駱秉章急忙道:“鮑軍門哪,出兵援贛的事,一時也定不下來,您和清協臺、塔參將先回營吧。等本部院和曾大人、徐大人商議妥當,再知會於您。”
三人於是起身告退。
駱秉章喊人又擺新茶上來,這才對曾國藩說道:“曾大人,南昌被圍,形勢嚴峻,您心急,本部院也心急。但心急又如何?您我又不能長出翅膀,一夜飛到南昌去,滅長毛於呼吸間,揚國威於幾日內。”
曾國藩皺眉問道:“駱撫臺,江西危,就是湖南危。古人云:唇齒相依、唇亡齒寒。得知南昌急報,就算朝廷不下旨,我湖南該不該出兵?這個道理,您老比我清楚啊!”
駱秉章說道:“曾大人,您久居省城,應該知道佈防情形。長沙兵力太單哪。提、鎮、協各標,合起來不足萬人。其中,鎮標一直隨張制軍在武昌助守城池。算起來,湖南提、協二標,再加上塔齊布管帶的兩個營,只有不足七千人。此時就算抽走三千人,省城只有不足四千綠營防守。這麼點兵力,如何能守住啊!”
徐有壬這時道:“曾大人,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唯一能出省援贛的,恐怕就只有您的湘勇了。”
駱秉章道:“上頭也知道團練出省不合體例,但現在是各省兵力均很睏乏的非常時期,上頭是在想不出其它辦法的情況下,才決定行此權宜之計。”
聽了徐有壬和駱秉章的話後,曾國藩這才恍然大悟:看樣子,著湘勇出省解南昌之圍,是駱秉章與徐有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把他請過來,不過是為了面子上好看。至於朝廷是否有旨,也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沒有的成份大些。民團出省,畢竟不合體例。
曾國藩有些氣惱,認為駱秉章和徐有壬在合夥耍自己。
見曾國藩沉吟不語,徐有壬說道:“司裡已著人正在日夜籌辦糧餉,一旦確定出兵日期,糧餉決不拖延半刻。司裡不會讓湘勇餓著肚皮上戰場的。”
曾國藩沒有理會徐有壬,而是抬頭問駱秉章:“駱撫臺,您老想調幾多湘勇援贛?湘勇全部離省,境內土匪勢必趁勢而起,出現這種情況怎麼辦?”
駱秉章胸有成竹地說道:“鄒叔績的一營湘勇可以留省剿匪,令弟事恆也可回城內駐防。有這一千人,平息匪患應該是夠的。”
曾國藩冷笑一聲道:“留省的湘勇固然可以剿辦土匪,但若粵匪反撲長沙又怎麼辦?靠提標還是協標鎮守省城?粵匪不用調派太多人馬,只要有兩萬人,省城必破無疑!”
駱秉章一聽這話,急忙與徐有壬交換了一下眼色。
徐有壬對駱秉章說道:“撫臺大人,曾大人所言甚合情理。提標和協標都靠不住啊!長毛別說來兩萬,就是來一萬,他們也頂不住啊!”
駱秉章道:“曾大人,您說應該怎麼辦?”
曾國藩道:“本大臣適才思慮了一下,我湖南既要分兵解南昌之圍,又要保長沙無恙,唯今之計,宜急募新勇,以補省城兵力之不足。我認為,湘鄉朱孫詒所募湘勇一千二百人,本欲交江忠淑管帶赴贛。如今可著朱孫詒直接管帶,由醴陵先期趕往南昌;郭嵩燾剛在湘陰替江岷樵募齊四百新勇,尚未動身入贛。不妨就委郭嵩燾統帶這四百人,會同羅澤南一營、夏廷樾一營,合眾一千四百人,亦由醴陵繼進;另外尚有千人本江忠淑著人新募之新寧勇,也可著其隨羅澤南一同開拔。”
徐有壬道:“赴贛的勇丁已達三千六百人,應該可以了。”
駱秉章這時道:“這三千餘勇丁,不行就委派塔齊布統領,以防相互扯皮、掣肘。曾大人,出省各營,總得有一位統兵大員管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