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朱胖子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端著大鍋小碗的去醫院陪老太婆一起吃飯。只要走到門口,嶽麻子便打招呼道:“老朱,又去送飯了。‘老嬤嬤’身體好點沒有?”朱胖子回道:“好多了,馬上要出院了。”等朱胖子稍微走遠點,嶽麻子指著朱胖子的背影說道:“老棺材’又去上墳了。”

嶽麻子的一番話,又引起大家一陣大笑。

過了些時日,朱胖子的老太婆終於出院了。朱胖子家的親戚、朋友都來探望他老太婆。弄得朱胖子和他的老太婆天天買菜、燒飯,招待這些“來賓”。這一天我們大家又在報亭打牌,忽然發現從朱胖子家出來了兩個老太太。一個年紀稍微輕一點的健步如飛,另一個年紀好像很大。滿頭白髮,而且走路要靠手杖。朱胖子一手攙扶著這個乾巴巴老太婆,另一隻手拎著禮盒在送她們。等走到馬路上朱胖子招手叫了一輛三輪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個年紀大的扶上了三輪車,再讓年紀稍微輕一點上車。付了車錢後,向她們揮手道別。

等朱胖子回來的路上,嶽麻子趕緊叫住了朱胖子。問道:“老朱,剛才那兩個‘老嬤嬤’是你什麼人啊?”

朱胖子回答道:“一個是我老太婆的姐姐,另一個是我家的嫂嫂。年紀輕的是老太婆她的姐姐,那個年紀大的是我嫡親的阿嫂。”

嶽麻子道:“你對你家嫂嫂好像特別好嘛。”

朱胖子:“那當然,哥哥已經沒有了,就這麼一個嫂嫂能不對好一點嗎。”

這時嶽麻子詭秘地看了一眼朱胖子笑道:“叔叔嫂嫂,灶堂裡倒倒,讓人撞見假裝捧草。青菜豆腐皮,姐夫泡小姨。菠菜不掐根,舅母子跟著姑嗲奔。”說著朝朱胖子眨眨眼睛扮鬼臉。

這時朱胖子伸手過來就要揪嶽麻子的耳朵,笑罵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時大夥都笑的直不起腰了。在大家的要求下,朱胖子和我們打了一會牌……

此時的季節正處於初夏,那些在馬路上“行竊的”新疆幫的小偷是越來越猖狂了。本來是跟著腳踏車後面“偷”,而如今卻變成搶了。比如馬路上一位女士正騎著車往前走,這幫小偷小孩手裡拿著一條毛巾、或者是一條破布條。他們從後面三步併成兩的步跑上去,把布條、毛巾往腳踏車的踏腳鏈條上一搭,腳踏車的鏈條立刻被卡住。

車騎不了了,當這個婦女下來低頭檢視鏈條時,小偷立刻把放在車簍裡的“包”搶著就跑。當那個婦女發現包被搶時,急得高喊:“抓小偷、抓小偷……”

可是馬路上有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幫她抓一下這個“孩子小偷”。而她腳踏車又被卡住,急得她一時不知所措。一個勁跺腳、喊叫。路人們只是在議論紛紛的說:“喲!要死了,現在社會上的小偷也太猖狂了,怎麼就沒有人幫著攔擋一下啊?”

後來JC們終於出動了,開始全面圍J這些新疆的“小偷”。有一次在馬路上看見一個便衣騎著腳踏車,正在追捕一個新疆的“小偷孩子”。一邊追一邊說道:“小聚’,(小鬼)我看你再往哪兒跑。”說著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那個“小偷孩子”不但跑得快,而且特別靈活。就在這時另一個便衣騎著一輛輕騎“摩托”,一會工夫追到那個小偷的前面擋住了去路。那個小偷孩子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只見他是不慌不忙地翻過護欄,哧溜一下動作是乾脆利落。等他著地之後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橫穿車行道的馬路。

他的舉動令我吃驚不小,如果要是被車行道上的汽車撞了怎麼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哧溜一下翻過另一邊的護欄跑的無影無蹤。那兩個便衣,只得繞道分開搜尋。

這一日一個姓孫JC來到宗衛東店裡買報紙,這個孫姓的JC經常到這裡來買報紙。所以大家都熟悉了。我們問他道:“你們最近有沒有抓住過這些新疆小偷啊?”

那個孫JC笑道:“只要誠心抓,還有什麼抓不到的。不過這幫兔崽子,在外面都會說普通話,只要被抓到裡面他們全都是說‘WW爾語’。真拿這幫傢伙沒轍,審訊時還得找翻譯。”這時住在東門小學旁邊的“朱家弄”的老朱,忙插言道:“聽說,全國新疆幫的小偷有‘十WDJ’。他們分佈在全國各地行Q,到處都有他們的窩點,比如東門小學旁邊的那家‘拉麵館’就是他們的窩點。如果要徹底的抓,就必須先把這些窩點給端掉。”

那個孫JC道:“你有什麼‘證據’,你的話只能說是懷疑。人家是開門做生意的,不能說他接待過那些小偷,就說他們是小偷一夥的啊。如果你要是無憑無據的去抓,他們可能倒打一耙。說你有意破壞民族政策、欺負他們少數民族,不讓他們做生意。”

老朱道:“如果不端掉這些窩點,你們抓不盡。如果端掉了這些窩點,他們就沒有了棲身之處。如果那樣的話,這些小偷只能撤離。不然你們前面抓,後面還得把他們放了。這幫孩子又不夠條件判刑,而且少數民族又不好打、罵,BG審訊。如果抓不住他們幕後賊頭,光這幫孩子‘小偷,’你們抓了放、放了抓,等於沒抓。”

孫JC道:“誰說抓不住他們的賊頭了。只要抓住這幫小的,就可以順藤摸瓜。”

這時朱胖子插言道:“這幫少數民族我知道,他們的民族精神很強。你要是想敲開他們的嘴談何容易。”

孫JC道:“誰說的,只要進去了就容不得他們不招。把他們分開審訊,兩個嘴巴一打、‘一嚇唬’,乖乖的什麼都說。有的也不講少數民族話了,乖乖的講普通話了。”

朱胖子道:“對少數民族你們還真打,就不怕WF民族ZC?”

孫JC吸了一口Y,然後彈了彈手中的香菸灰。不緊不慢地說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到了裡面是我們說了算。對付這些慣犯,你給他們講政策,講道理沒用。進去以後先是‘弄一頓’,然後再開始審訊。你們以為是電視裡、報紙上說的那樣,審訊犯人先是突破他心理防線,最後他不得不招。其實那些都是吹吹牛的,對付那些‘老油條’慣犯。你用心理審訊根本就不好使,審訊這些人只有用最原始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嚴XB供。”

自從公安部門開始抓捕以後,這些小偷也不像以前那麼猖狂了。馬路上好得多了,但是偶爾還會出現這麼一兩個小偷。

等入夏以後,小史的老婆“霞兒”,快要“臨盆了”。但小史那些死不入調的“臭毛病”一點也沒改,還差一點把生孩子的錢給拿出去鬼混掉了。

氣得霞兒把所有的錢,全部帶回了孃家,把小史一個人扔在家裡。小史只能靠白天理髮賺兩個錢,晚上再出去鬼混掉。霞兒不在,小史反而落得個自由。就像“脫韁的野馬”,過著無憂無慮、逍遙快活的日子。

晚上要是出去活動,沒錢就向我借。在那個時候我都讓他借怕了。記得有一次晚上凌晨三點多鐘突然敲我的門,“斌斌開門,快點開門。”

我:“誰啊……”

“我,小史。快點開門吧。”

我忙問道:“半夜三根不睡覺,想幹嘛啊?”小史忙說道:“你先開門,有我在你還怕人來打劫你噠”於是我繃著個臉去開門——因為我知道這傢伙找我準沒好事。

當我開啟門時,小史滿臉酒氣的闖進了。一進門就說道:“快點、快點,先拿二百塊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