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史、小金終於分道揚鑣

小金的母親說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和小宗、小楊不知所措的看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除了點頭，就是稱：“是，是、是……”小金的母親等哭了一會擦了擦眼淚接著又道：“我家小金雖然犯了錯，但他小史有一大半責任。當時小金第一次犯了‘錯’，我就跟小史講，你不應該再和那個人有來往了。如果想和小金繼續好下去，把以前的事和不愉快的全部斷掉。你們年齡也不小了，快點結婚吧。如果沒有錢我們來，反正我們就一個女兒將來我們的所有一切，不都是你們的嗎。你知道他這個‘末代’說了句什麼？現在到三十歲不結婚的多的是。再說人人都會犯錯，不能因為犯了一次錯就把人一竿子打到底，就算判了刑的人，政府也會給他一次改過重新做人的機會。再說這件事情都過去了，他都已經主動上門來了，這樣麼好了為。就算你小史‘高風亮節’，不計較前嫌。但是你應該多長個記性，注意點這個家啊，而不應該還是跟以前一樣整天不著家。畢竟他們已經有過一次前科了，你現在還是和以前那樣，這不等於給他們創造機會嗎？”

這時小金的父親扔掉手中的菸頭，說道：“到現在他們一個都沒有來，要不咱們再去打個‘拷機’吹吹。”

小金的父母剛剛走；這時小金到了，當我見到小金那模樣時，著時嚇了一跳。只見她左邊臉上還有睡印，兩眼有些腫。尤其是那身衣服，好像從昨天早晨到現在都沒有換過。她平時一天都要換兩套衣服的人，可是這身衣服我從昨天早晨就已經看見她穿的了，現在她還穿著。她上身穿著還是昨天的那一件黃色的短袖汗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

小金一見我們就問：“你們看見我父母了嗎？”

我道：“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你的父母都等了你半天了。這不，他們又去打‘拷機’吹你們了。”

小金一邊嚼著油條一邊說道：“我不吃力啊，所以有點睡過了頭了。”說著小金又去找他們了。

過了一會小金的父母來了，我告訴他們說：“小金來過了，現在好像又去找你們了。你們還是在這裡等吧，以免她回來了又看不到你們。”

小金的母親剛剛坐下，這時小金到了。她父親站在門口抽菸。小金趕忙叫了聲：“爸！”此時小金的父親看見小金突然把眼一瞪！這時我和小楊都嚇了一跳；我們以為小金的父親要打小金。小楊尷尬的趕忙說了一句：“哎喲，你爸爸等你等了有些不高興了。”

小金的父親什麼也沒說、也沒有理會小金。扭頭就往院裡走，這時小金的母親也起身跟著往院裡走。小金挽著她母親的胳膊來到小史的店門口，這時小史也到了。小史先開啟店門讓他們進去，然後來小宗這裡搬了一張板凳。說道：“去談判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了。”說著小史拿著板凳回了自己店裡去了。雖然周圍的鄰居都很好奇，但誰也不好意思進去看熱鬧。大家只是在外面議論、猜測。

過了大約半個小左右，只聽見小史的店裡突然吵了起來。小金的父母繃著個臉走了出來，只見小史站在門口說道：“先在這裡吃了午飯再說好吧。”小金和她的父母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烈日當空，大部分鄰居都在午睡。今天我吃過飯沒有午睡，因為我知道小史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下午他們還要繼續談判。所以好奇心在驅使著我，於是我來到宗衛東的報亭玩。這時小金和她的父母來了。但小史還沒來店門是關著的，小金和她的父母只好待在宗衛東的報亭裡等。小金一會給她父母買了些飲料、一會又從包裡拿出手絹來給她媽媽擦擦汗。小金的母親和我邊說著話邊等，而小金呢坐在那兒隨便翻閱著報紙，可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過了一會陳奶奶、朱胖子還有蔣奶奶他們來了。

見到了小金和她的父母先是和她們打過招呼，然後開始詢問起事情的緣由和上午談判的結果。小金的母親告訴大家上午談判還沒有結果。她說：“小史態度很‘強硬’，堅決要房子。說，房子是他幾個哥哥和他出錢買的。其實這個房子裡面有我們老兩口出了四萬塊錢在裡面，可是他堅決不承認。好，就算這錢我們送給‘狗’用掉了。但是他吃到我們今天的糧、油、菜呢？這筆賬總該算算吧。還有我們小金的東西總該讓我們去拿吧。他小史說什麼要等到下午，讓他的幾個哥哥來了再說，現在不讓我們去他那個家。”這時大家七嘴八舌地你一句、他一句的評論著。

大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關心和惋惜，其實這裡大多數人主要是，好奇和湊熱鬧。尤其是陳奶奶還咧開她那沒門牙的嘴咯咯……地笑著。

小金的母親見到陳奶奶在笑。無語，有些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轉眼快到晚六點鐘了，可是小史還沒有來。這時小金的父親說道：“小史說，下午他和他的幾哥哥一起來的。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我看他是有意躲著不見。”

小金的母親接著道：“不管怎麼說也應該讓我們去把小金的東西拿出來吧，這房子我們不計較了，算送給他這個‘白眼狗’好了，但是不能連我家小金東西都要霸佔吧。你們說說看，到現在都不與我們見面。上午說得好好的，下午讓他的哥哥們來和我們協商，該是我們的東西就讓我們拿走……”

這時小金的父親打斷小金母親的話，搶著說道：“小史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第一次見他我就說過，一天到晚鬼話連篇的‘作亂說’，這一輩子都別想有出息。可是小金說他好，她們兩個年輕人非要好上了，我們做大人的也不好反對。今天他不要以為躲著不見我們就可以‘矇混過關’，今天哪怕‘八更八天’我都要等到他。等過了九點鐘我到他家樓梯口去等。他要是不露面，我哪怕坐在他家樓梯口等上‘三天六夜’也要把他等出了。”

不一會小史到了。他見到小金她們什麼也沒說，而直接到店裡去把門開啟。這時小史的幾個哥哥也到了。小史的大哥，見到小金的父母還是很客氣的打招呼道：“你們好，這麼熱的天別在這裡待在啊，快到裡面去坐坐。”小金和她的父母，一起跟隨小史的大哥到小史店裡去了。

鄰居們都知道這是一場決裂的談判，至於怎麼談、房子到底怎麼分？最終結果又是什麼……鄰居們只是七嘴八舌地猜測和議論著，誰也不好意思進去旁聽。這時卻有一個不知趣的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結果是被小史的大哥婉言的趕了出來。大家定睛一看，卻原來是“嚴青”。這時嚴青只能尷尬地走了過來，見到我們故意沒話找話說：“小史這傢伙真是‘作得孽’。像小金這種女人，我早就看出來不是什麼好鳥了。一天要換好幾套衣服，你能娶的起她，可你有這個資本養得起她嗎？小史這叫‘自作自受。”

鄰居們有的在聽他“演說”、有的根本沒有搭理他。

（我暗道，你別一張嘴說別人，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平時你總是沒話找話講、“沒屁找屁放”的討好、接近小金，不過人家壓根就沒有瞧得起你。人家現在出事了，你是幸災樂禍地看人家笑話。我看你大概是有嫉妒生恨而已。）

鄰居們等吃過晚飯之後，大部分人都來到宗衛東報亭裡來問究竟。可是誰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因為小史的店門一直是關著的。

偶爾小史的哥哥出來抽抽香菸，但一會又進去了。進去之後：哐——的一聲隨手又把門給關上了。至於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外面的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為裡面始終是靜悄悄的。不一會門又開了；我們以為談判結束了？可是隻有小金一人出來，不一會她從小餐廳那裡端來了“一碗麵”，進去之後又把門關上了。大家只能胡亂猜測和議論著，裡面始終是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吵鬧聲。有的鄰居開玩笑的說道：“談判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非兩家又和好嘍。”說著大家都笑了。

大約九點鐘左右，小史的店門終於開了，裡面的人總算都出來了。這時鄰居們唰——！的一下，所有的目光都盯住小史門口。結果出人意料的是，裡面的出了的人講話都是和和氣氣旳，不像翻臉成仇人似的。

小史的大哥在前面邊帶路邊說道：“走，現在就帶你們去拿東西。”

只見小金出來把半袋米放在腳踏車上，然後推著腳踏車跟著小史的大哥後面。小金的母親一手拎著半壺油、另一隻手拎著一個袋子。袋子裝的是什麼我們沒有看見，大概是小金的日用品吧。

小金的母親出門看見周圍鄰居們都在看著他們，此時小金的母親有些難為情的低著頭走。路過大門口時，陳奶奶說了句：“阿姨走了。”小金的母親只得回道：“走了，以後到我們家去玩。”

陳奶奶道：“阿姨，以後來玩啊。”

此時我見陳奶奶表情正色嚴肅，而且多少帶有些憐憫。不像是瞧熱鬧看笑話的。

此事過後的第二天。我本以為小史要在家休養幾天，把情緒調節好了才來上班。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上班做生意了，這可是我出乎意料之外。平時的他都是基本一上午不來，就算來最早也是要過了九點鐘之後。可是偏偏在情緒最低落的時候這麼早來上班，而且比我出門還早。要在平時我出門上班時，最多隻是看見小金拎著熱水瓶先來開門，而他本人在早晨難得看到他來開門。今天的他一反常態的舉動，令我腦子裡滿腹狐疑的猜測著——是不是精神受了刺激太大了，還是……一邊走，一邊我的腦子裡在胡亂猜測。

路過小史的店門口時，我便走了進去。小史在真在裡面打掃衛生，見到是我立刻笑臉相迎的和我打招呼道：“這麼早，上班去了。”

我點頭道：“嗯，上班去，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兩天啊。”

小史道：“我沒有那麼脆弱，別人都以為受了打擊的人：要麼一蹶不振，要麼就是在家裡先修養一段時間，調理好情緒再出來工作。因為我不是，作為一個男人連這一點挫折都接受不起，那還算什麼男子漢。我這叫越挫越勇，讓別人看看這就是我‘王者風範。”

我笑了，忙豎起大指讚美了幾句就去上班了。

過了兩天之後小史的姐姐來了，只見小史的姐姐拿來一袋子米、還有些蔬菜 之類。在姐姐沒來之前這兩天小史一直是吃食堂；小史家原來吃的“米”是小金家帶來的，現在拿走了所以這兩天只能吃食堂。沒辦法為了度過眼下窘迫，小史只能向姐姐要了些米糧來。

姐姐來到小史家，先是幫著收拾亂七八糟地屋子。然後來到店裡開始做飯，小史趕忙要去菜市場買菜。姐姐攔住說：“不用了，菜我都帶來了。”

小史道：“這怎麼行呢，多少也應該買點葷菜。姐姐你來了，我連一點葷菜都不買那也太不像話了。”說著小史去了菜市場買菜去了。小史的姐姐一邊淘米做飯、一邊在清洗自己帶來的新鮮蔬菜。這時陳奶奶來了，她進來忙和小史的姐姐打招呼道：“他姐姐更叫拉了嗎。”(他姐姐今天來了嗎小史的姐姐一見是陳奶奶，趕忙客氣的讓陳奶奶坐下，然後說道：“奶奶，‘多時傅成忙見嗯了嗎’。”（多時沒有望見你了嗎）——其實陳奶奶與小史家是一個地方的人，所以她們之間的關係又比其他鄰居親近了點。

此時小史的姐姐詢問了些小史和小金之間的矛盾細節，陳奶奶呢，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來龍去脈一股腦兒都說了。然後又問道：“這個房子到底是誰出的錢多啊？”

小史的姐姐道：“這房子當然是我們家兄弟姐妹幾個買的，跟小金她們家是‘不搭界的。”陳奶奶又道：“可是小金的父母說，這個房子他們老兩口出了四萬多快錢呢。‘小史這個白眼狗壞了良心不承認’，我們只能認倒黴。但是吃到今天糧、油還有菜，大家是有目共睹，這個帳總該算算吧。所以上次他們的談判。我們不知道到底你們是怎麼分的家？”

小史的姐姐道：“雖然這幾年我家小史吃了她們家糧，但是這幾年小金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我家小史給買的。那天談判結束後，她們去了家裡拿她們家東西時。咱們別的不說：光小金的衣服用床單包，就包了三條床單。還有其它像鞋子、包、化妝品等。我家小史在小金身上花的錢也不少，我看都差不多沒有必要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