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朱胖子終於被我駁得啞口無言(第1/2頁)

小史的姐姐在這裡陪小史住了一個多星期就回去了。這一日我下班回來正好路過小史的店門口時，發現小史就一人在店裡，於是便我走了進去。我看見小史一個人正坐在那裡一邊抽著煙，一邊在聽歌。

錄音機里正唱著一首叫：《長相依》的歌。

小史見到我，向我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然後他問我道：“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唱的嗎？”

我：“是‘鄧麗君’，還是‘韓寶儀’啊？”

小史：“木瓜，’（傻瓜）你難道沒有聽出了嗎，這首歌是清唱，沒有配樂。”這時我才意識到錄音機果然是清唱。

我忙問道：“這是誰唱的啊？”小史道：“這是小金唱的。”

我當時感到很驚訝。這時小史跟我解釋道：“這首歌還是前年在一次路過音響店的時候錄製的，那個時候正好音響店裡在搞活動。店裡的老闆要求會唱歌的人進去唱，免費錄製歌。如果唱得好還可以免費贈送兩盒自己喜歡的‘歌星’錄音磁帶。”

我說：“還真沒有聽出了，原來這是小金唱的。沒想到小金的歌喉可以和那些歌星一樣，真沒聽出了啊。”我接著勸說道：“算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過去的是不可能再從來了，主要是面對現在和未來。小金這一頁咱先翻過去，以後你找老婆一定要把眼睛擦擦亮。不要一為貪圖漂亮，應該找一個會過日子的。”

小史道：“別煩了，以後一定找一個全陽城最醜的‘女個嘎。”小史的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哦。很快秋天來到了，小史經人介紹認識了新的女朋友，“霞兒”。

要說霞兒的長相我實在找不到詞語來恭維她。霞兒長得個子不高、餅子臉、而且腰身和大腿、小腿的比例，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短、粗、胖”，唯一有一處和小金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眼睛”，因為兩個人都是小眼睛。但是小金的小眼睛長得比較秀氣，而霞兒的小眼睛眼角長得往下耷拉的。

霞兒和小金性格也不一樣，以前小金在這個院子裡和誰都是大大咧咧地說笑，無所謂。而霞兒則不同，相對來說性格比較靦腆，很少主動跟人打招呼。如果你要是和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就走開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轉眼到了2000年的冬天了。我在陽城稀裡糊塗的過了快兩年了，可是我到現在和剛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是停頓不前了。本以為離開父母就可以解除思想上的束縛，自己可以為理想而奮鬥。可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稀裡糊塗的混日子。原來夢想當富翁，結果被朱胖子一番理論，像“一瓢冷水”一激弄得自己沒有了信心。冬天吃過晚飯人們很少出門散步。像天氣熱的時候，朱胖子每天吃過晚飯都要和他的老太婆出去散散步。現在天氣漸漸地冷了，朱胖子不是在家看電視、要不就是約幾個人打打牌，或者是到我這裡來和我嘮嘮嗑。

這一天的天氣溫度突然下降，這也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冷空氣。等吃過晚飯後我懶散的躺在床上想看看書，反正現在離睡覺還早了些。於是我沒有脫衣服就把腳轉進了被窩裡，我一邊愜意的坐在床上看著書，一邊聽著外面的北風呼呼地叫著。窗外樹木被風吹著不停地搖晃，樹梢上的枯樹葉也被風無情地一層層吹落。

此時的刮的是西北風。這風兒是，時而大、時而小。大的時候時吹打的門窗，啪、啪地直響。這時我在想，這麼大風如果刮上一夜的話，這滿院子的樹葉，明天夠陳奶奶忙活地。真在我胡亂設想的時候，這時朱胖子突然推門走了進來，說道：“吃過晚飯沒事做，到外面散步麼又冷，所以到小吳這裡來坐一會，順便跟你吹吹‘牛皮。”

說著朱胖子也不客氣隨手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了。他見我手裡拿著書，便伸手拿過去道：“看滴郭書，把哦忙忙’。”（看什麼書，給我望望）

他一見是《紅樓夢》，於是便問道：“嗯看了幾遍了？”

我道：“一遍半，這不正在看嗎。”朱胖子接著道：“這不行，至少應該看三遍。想當年‘***’給‘許世友’一本《紅樓夢》，讓許世友看……”

我忙搶著說道：“毛**’問‘許世友’你看了幾遍了？‘許世友’說：一遍。‘***’說不行，至少應該看三遍。這個話你以前跟我說過了。”

這時朱胖子白了我一眼，然後正好看了一眼手裡抓著書地方。發現我看到了“秦可卿出殯那一回”，於是便開口說道：“為什麼王熙鳳要與賈寶玉同乘一輛車，這裡面也是個暗寫，這說明王熙鳳和賈寶玉兩個人有染。”

我道：“我不認同你的看法，王熙鳳對賈寶玉好，只是見風使舵的討賈母的歡心。因為賈母特別溺愛賈寶玉，王熙鳳只是隨大流而已。”朱胖子反駁道：“你的觀點不對。討賈母歡心的方法多得是，幹嘛非要對賈寶玉好呢。比如，薛寶釵過生日賈母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切都依你為主，你喜歡吃什麼？薛寶釵說，老祖宗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這句話就是明顯的討好賈母，老人和年輕人的口味能一樣嗎？比如老人喜歡吃稀一點，而年輕卻喜歡吃幹一點的，因為吃稀的吃不飽。所以說，老祖宗喜歡吃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這句話，就是明顯的‘拍馬屁’。還有賈母讓薛寶釵點戲，薛寶釵卻點了賈母喜歡的熱鬧戲，像什麼《魯智深大鬧五臺山》、《八仙祝壽》等熱鬧戲。偏偏不點自己喜歡的，《牡丹亭》、《西廂記》之類的戲。要說王熙鳳想拍賈母的‘馬屁’，用不著和賈寶玉同乘一輛車，憑王熙鳳那麼聰明的人，方法多得是。我認為事實上王熙鳳和賈寶玉兩個人就是有一腿。”

我反駁道：“這是你個人主觀意識，我不敢苟同。曹雪芹在《紅樓夢》裡面從頭至尾，不管是明寫還是暗寫都沒有寫到王熙鳳與賈寶玉有曖昧之情。要說王熙鳳與人有曖昧之情的話，那麼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寧國府’的賈容。曹雪芹在書中的字裡行間多少有點提示，比如：有一回說道，劉姥姥初進‘榮國府’，接見她的正好是王熙鳳。真當王熙鳳和劉姥姥敘談時，這時寧國府的賈容過來找王熙鳳有事……等回完了事賈容起身要走時，王熙鳳突然叫住賈容道：容兒，賈容回頭瞟了一眼王熙鳳說道，嬸嬸還有何吩咐。此時王熙鳳臉突然一紅說道，沒事你先下去吧。這說明什麼？王熙鳳心裡如果沒鬼為什麼要臉紅。還有賈瑞迷戀王熙鳳，卻屢次招王熙鳳的戲弄。在最後一次是讓賈容去馬棚戲弄賈瑞，這種事為什麼要讓賈容知道?而且是讓賈容去懲治賈瑞的。我們再把話反回來說，就說秦可卿出殯這一回吧。王熙鳳在馬車裡衝著賈寶玉叫道，寶兄弟過來，我們坐馬車，幹嘛要跟他們一起騎馬呀。當王熙鳳和賈寶玉單獨坐在馬車裡時，王熙鳳好像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還有曹雪芹在《紅樓夢》裡寫王熙鳳和賈寶玉之間無論是他們單獨在一起，還是大庭廣眾在一起。王熙鳳對賈寶玉從來都沒有臉紅、或者是眼神帶有異樣的表情。所以說，我個人認為王熙鳳和賈寶玉應該沒有曖昧關係。”

對我的辯解，朱胖子瞪著那雙小眼睛而且臉漲得通紅，愣嗑嗑張大嘴吧一時卻不知道這樣反駁我。這時朱胖子坐在那兒低著頭雙手抱著肚子，微合雙眼嘴巴一張一合。

此時我知道朱胖子在動腦筋想找什麼樣的詞語來駁倒我。過了一會朱胖子突然睜開眼睛，此時我知道朱胖子準備開始反攻我了。可沒想到的是，朱胖子起身不聲不響的走了。

時間就像沒有剎車的列車，一天天、一年年地永不停息往前面跑著。轉眼，辭舊迎新。“辛巳年”都已經到了春夏的季節裡。平淡的日子過得真快，我在陽城快兩年半時間了，工資還是五百多和剛來的時候一樣，當然也不是我一個人停頓不前進。以前我總以為我這個人老是走“悖運”，其實說穿了絕大多數人都一樣。像宗衛東、嶽衛方、小史他們不也都一樣停頓在原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