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野村濱城分公司來說,在疤臉辦理辭職移交手續的一個月裡,包括翟婷在內又有五名專案經理級別的人員辭職。

有的還是帶著團隊跳到了其他公司,一個團隊大概四到六人,這對野村在行業內的聲譽影響非常大。

事實上,其他人倒不是受到疤臉和翟婷的鼓動,或者是影響才走的,他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主要是,這些人早就有了跳槽的打算,這件事只是一個引子,適逢其會而已。

此後的半年,野村總共辭職達六十人,都是業務骨幹型別的。這幾年精心培養的行業精英,都被世界五大的德勤、安永、安達信、普華永道等公司挖走。

最終日本總部好像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得不把賀來調回日本,很快就從這個行業消失了。

但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頹勢一旦開始,再想挽救那就很難了。不管什麼事,只要經過多人加工,就會越來越邪乎。

野村的人跳槽到其他公司,大家都會問離職理由,基本說法裡都會加一條,副總經理喜歡騷擾女性,不齒與這種人為伍。

行業內有能力的註冊會計師或者高階諮詢顧問等精英,一提起野村都知道,那裡有個喜歡騷擾女性的副總,導致公司精英集體辭職。

但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野村公司從濱城第一的位置,在以後的兩年之內就滑落到了十幾位。

而且頹勢還在繼續,別說與世界五大競爭了,很快就被一些新崛起的本土公司超越了。

可見,公司裡的中高層領導,是多麼重要的角色,但是有很多大公司,卻總是犯這種低階錯誤。

在日本總部看來,這些離職的都屬於底層員工,只要你工資待遇給的到位隨便就能招來。

但是忽略了,任何人工作都不是隻為掙錢,有時候也需要適當的尊重,即便這個人在你看來多微不足道。

疤臉從野村辭職的第二個禮拜,收到了拴兄打來的電話,倆人簡單的聊了聊。

疤臉知道,拴兄是受到了念娣的示意,應該還是想和自己先處處看的,那自己也就不好推辭了。

過了兩天,拴兄就坐火車來到了濱城,疤臉去火車站接的。拴兄和他二姐來娣長得有些接近,但是要比來娣胖一些。

一米六五的身高,估計體重有一百四左右,看上去就是鄧婕的臉再肥一點,都有點兒雙下巴的感覺。體型和翟婷差不多,也是胖乎乎的,就是小一號的大表姐。

拴兄下火車,是下午五點半,疤臉帶著拴兄在一個海鮮城吃了一頓海鮮大餐,兩個人聊了聊小時候的事,還是比較懷念的,聊得也很開心。

快吃完飯了,才聊到正題。“這次來濱城什麼打算?”

“明知故問,主要不就是找物件,順便先找找工作了。”

“你二姐他們公司,在濱城的分公司怎麼樣了,和念娣姐透過幾次電話了,總忘了問。”

“嗯。兩年前就賣給別人了,他們現在,在臨汾開礦呢。”

“哦,你們姐妹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現在的流行語就是你們家有礦啊。到了你們這兒,還真被實現了。”

“有錢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我二姐和大姐家都屬於有錢的,但是一個比一個活得差。

大姐夫才五十出頭,這兩年藥吃的比飯都多。小寶成天不著家,生意倒是比以前還大,但是日子過得真沒法說。

小寶在外面花天酒地,老婆在家裡養漢吸毒,孩子也是扔給我大姐帶。”

“怎麼會這樣呢,我看小寶挺精明的,咋也這麼不靠譜呢。”

“哎,很多事真沒法說。我二姐在我們家最漂亮,這幾年是掙了不少錢,倆人在山西也算是一號人物。

但夫妻之間,也就是湊乎著過,二姐夫成天吃各種補品,每天都是不斷地應酬,在外有沒有花天酒地就不知道了。總之都是,表面上看著風光,事實上,一點兒也不快樂。”

“是啊。我現在也覺得,生活幸福和有多少錢,關係真的不大。”

“可不是嘛,要說我們家還就屬三姐過的好,兩個人都是縣城裡的一般工作。收入穩定,也沒有那麼多的應酬,倆人身體也好,過得滋潤著呢。

幾個外甥,就屬她們家的洋洋最懂事,今年也該考大學了,現在看上個211,是沒什麼大問題。”

“拴住怎麼樣?”

“人家的日子過得挺好,老婆孩子熱炕頭,剛開始的那個離了。孩子也扔給了拴住,現在也是我大姐給看著。

前年又找了一個,挺安分守己的,前一段時間聽說又懷孕了。拴住和我們都不怎麼來往,也就是還和我大姐關係好一些。

畢竟有求於大姐,這種兄弟要不要都沒什麼,太自私,從來不為他人著想。”